「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李白全集校注彙釋集評》各篇鏈接→ http://missinglibai.lofter.com/post/1cbe287a_120359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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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唐] 李白〈陽春歌〉

陽春歌  李白

長安白日照春空,綠楊結煙乘褭風。披香殿前花始紅,流芳發色繡戶中。

繡戶中,相經過。飛燕皇后輕身舞,紫宮夫人絕世歌。聖皇三萬六千歲,歲歲年年奈樂何!


【校記】

  [乘褭風]乘,宋本作桑,注云:一作垂(個人按:據黃永武《敦煌的唐詩》,應作乘,相關考證詳見下引文)。褭,宋本作裊,二字同義。

  [絕世]世,《英華》作代。

  [聖皇]皇,宋本以下作君。

  [六千歲]歲,宋本以下作日。


【題解】

  《樂府詩集》卷五十一〈清商曲辭〉中有〈陽春歌〉。

  蕭注:「《歌錄》:『〈陽春歌〉,楚曲也,即時景二十五曲之一。』」

  胡注:「沈約〈江南弄〉有〈陽春曲〉,白歌疑即擬此。」

  王注:「宋吳邁遠作〈陽春歌〉,梁沈約作〈陽春曲〉,此詩似擬之而作。」

  此詩作於天寶二年癸未(743)。詹鍈《李白詩文繫年》:「按吳、沈二家之作,皆傷世無知音,而太白此篇則亦宮中行樂之詞也。細繹全詩,疑是應制而作。」


參考:

《李白全集校注彙釋集評》第二冊P.513(檔案第二冊P.16)

全書目錄連結、凡例。計數:第31題第93首



之前〈春日行〉那篇說過我覺得這首像湊數交稿用的(ry

不過這首有被選入敦煌寫本殘卷而〈春日行〉沒有,所以唐人可能更偏愛這首(因為更好唱?)


「乘褭風」在《李白全集校注彙釋集評》第二冊P.514作「桑(一作垂)裊風」,校記為:「桑,咸本、蕭本、玉本、郭本、嚴評本、敦煌殘卷、《文粹》、胡本、《全唐詩》本俱作垂。《英華》作垂,《樂府》作桑,無一作垂注。當以桑字為勝。裊字,蕭本郭本《英華》、敦煌殘卷俱作褭,誤。」

但據黃永武《敦煌的唐詩》所定,敦煌殘卷作「乘」而非「垂」,我也覺得乘字比較有動感,就照改了。褭跟裊意思互通。另外《李白全集校注彙釋集評》第二冊P.515作「聖君三萬六千日」的校記也改成敦煌殘卷版本的「聖皇三萬六千歲」。


慣例附上黃永武《敦煌的唐詩》P.43-44對各句異文的考訂:

「乘褭風」,明嘉靖本作「垂褭風」,《文苑英華》乘亦作「垂」,宋本及宋本《樂府詩集》作「桑裊風」,王琦據以改正。考褭裊同義,而乘字作「桑」,唐人寫乘作「乗」,寫垂作「」,二字形似,後人遂誤作「垂」字。又唐人寫桑多作「桒」,與唐人所寫乘字字形極近似,所以或誤作桑。得敦煌寫本,才知道應作「乘」,「乘」字寫綠楊乘風起伏,表現柳條的輕柔,很能傳神,比垂字桑字遠勝。

其他如「聖皇」,宋本、今本作「聖君」,意義本相似,但改作聖君以後,三萬六千歲,隨即改為三萬六千日,變成百歲的光陰了。大概是因為飛燕皇后、紫宮夫人都是塵俗間的人物,相對的「聖君」也應該是百歲光陰的人物,與三萬六千歲的神話世界不相協調,才加修改。且李白的詩中,如〈古風〉第廿三,即有「三萬六千日,夜夜當秉燭。」又〈襄陽歌〉:「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常用「三萬六千日」字樣,所以更有了改動的理由。其實李白在本詩中的原意,只是取萬歲千歲的誇張意義,萬歲不一定用在神話的世界,如陳張正見〈前有一樽酒行〉:「欲令主人三萬歲,終歲不知老。」則頌揚世俗間人物,慣例亦可用三萬歲字樣。同時張詩用下句的「終歲」緊接在「三萬歲」下,與李白用下句的「歲歲年年」頂真在上句「歲」字下,同出一轍,這種頂真的技巧,使誦讀起來一氣直下,也是很好的,不必改作日字。

再則「世」字敦煌寫本作「廿」(個人按:缺筆),是避諱的緣故,《文苑英華》世作「代」,也是避諱的緣故。



檔案頁碼記錄:

《敦煌的唐詩》黃永武 P.288(原書P.263)


《宋刊李太白文集》(北圖本) P.60


《景宋咸淳本李翰林集》02樂府中下、贈上 P.5


《李太白文集》三十六卷 [清] 王琦輯注、乾隆二十四年聚錦堂藏板03 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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