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李白全集校注彙釋集評》各篇鏈接→ http://missinglibai.lofter.com/post/1cbe287a_1203593c
《李白資料彙編》各篇鏈接→ http://melodielee.lofter.com/post/3b2642_fc3bbf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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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唐] 范攄《雲溪友議》「嚴黃門」

雲溪友議‧嚴黃門  范攄

(因其所述不符史實,不抄。)

 

參考:

《雲溪友議‧嚴黃門》

……(嚴)武年二十三,為給事黃門侍郎;明年擁旄西蜀,累於飲筵,對客騁其筆札。杜甫拾遺乘醉而言曰:「不謂嚴挺之有此兒也。」武恚目久之,曰:「杜審言孫子,擬捋虎鬚?」合座皆笑,以彌縫之。武曰:「與公等飲饌謀歡,何至於祖考耶?」房太尉綰亦微有所忤,憂怖成疾。武母恐害賢良,遂以小舟送甫下峽。母則可謂賢也,然二公幾不免於虎口矣。李太白為〈蜀道難〉,乃為房、杜之危也,略曰:「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門,萬夫莫開。所守或非人,化為狼與豺。(此謂武之酷暴矣。)朝避猛虎,夕避長虵。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杜初自作〈閬中行〉:「豺狼當路,無地游從。」或謂章仇大夫兼瓊為陳拾遺雪獄;(陳冕,字子昂。)高適侍御與王江寧昌齡申冤;當時同為義士也。李翰林作此歌,朝右聞之,疑嚴武有劉焉之志。

《李白資料彙編:唐宋之部》P.60范攄

 

 

本來想錯誤的資料直接略過……但這篇涉及的問題太多了所以還是辨一辨(。

 

上面節錄的至少有這幾點不符史實:

其一,關於杜甫和嚴武有嫌隙這部分,跟之前提過的飯顆山一樣純屬虛構,見王新芳、孫微〈論晚唐五代筆記小說對杜甫生平事跡的杜撰〉

其二,李白〈蜀道難〉與房杜毫無關係,據冷衛國〈李白《蜀道難》歷代主題說平議〉云,歷來對〈蜀道難〉主題的六種解釋(1、罪嚴武。2、刺章仇兼瓊。3、諷玄宗入蜀。4、別無寓意。5、長安送別友人入蜀。6、感慨仕途坎坷、功名難求)中只有別無寓意長安送別友人感慨仕途坎坷這三種說法合理。

其三,「高適侍御與王江寧昌齡申冤」之說不見他書引用,似乎只有王世貞《藝苑卮言》很開心地拿來說:「《雲溪友議》稱章仇劍南為陳拾遺雪獄,高適侍御為王江寧申冤,此事殊快人,足立藝林一幟,但不見正史及他書耳。」(-д-)

為王昌齡申冤的是張鎬:

《新唐書‧文藝傳‧孟浩然附王昌齡》《唐才子傳‧王昌齡》同載此事)

昌齡字少伯,江寧人。第進士,補祕書郎,又中宏辭,遷汜水尉。不護細行,貶龍標尉。以世亂還鄉里,爲刺史閻丘曉所殺。張鎬按軍河南,兵大集,曉最後期,將戮之,辭曰:「有親,乞貸餘命。」鎬曰:「王昌齡之親,欲與誰養?」曉默然。

 

總之《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對《雲溪友議》評論大致不錯:

記李白蜀道難為房琯、杜甫厄於嚴武而作,宋蕭士贇李詩補註巳駁之。他如陳子昂為射洪令段簡所殺在武后時,章仇兼瓊判梓州事在天寶以後,時代迥不相及。殺王昌齡者閭邱曉,殺閭邱曉者張鎬,與高適亦不相關。乃云「章仇大夫兼瓊為陳拾遺雪獄,高適侍御為王江寧申冤」,殊不可解。陳拾遺句下註曰陳冕字子昂,亦與史不符。

這書就是個所載事蹟可信度跟《唐國史補》差不多的不負責任八卦集(´,_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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