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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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宋] 張邦基《墨莊漫錄》「文章之橫」



墨莊漫錄  張邦基

文叔嘗〈雜書〉論文章之橫云:「余嘗與宋遐叔言《孟子》之言道,如項羽之用兵,直行曲施,逆見錯出,皆當大敗,而舉世莫能當者,何其橫也!左丘明之於辭令亦甚橫。自漢後千年,唯韓退之之於文,李太白之於詩,亦皆橫者。」

 

參考:

《墨莊漫錄》卷六

李文叔嘗有〈雜書〉論左、馬、班、范、韓之才云:「司馬遷之視左丘明,如麗倡黠婦,長歌緩舞,間以諧笑,傾蓋立至,亦可喜矣。然而不如絕代之女,方且卻鉛黛,曳縞紵,施帷幄,裴徊微吟於高堂之上,使淫夫穴隙而見之,雖失氣疾歸,不食以死,而終不敢意其一啟齒而笑也。班固之視馬遷,如韓魏之壯馬,短鬛大腹,服千鈞之重,以策隨之,日夜不休,則亦無所不至矣。而曾不如騕褭之馬,方且脫驤逸駕,驕嘶顧影,俄而縱轡一騁,千里即至也。范曄之視班固,如勤師勞政,手胝簿版,口倦呼叱,毫舉縷詰,自以為工,不可復加,而僅足為治。曾不如武健之吏,不動聲色,提一二綱目,群吏為之趨走,而境內晏然也。韓愈之視班固,如千室之邑,百家之聚,有儒生崛起於蓬蓽之下,詩書傳記,鏘鏘常欲鳴於齒頰間,忽遇夫奕世公卿,不學無術之子弟,乘高車、從虎士而至,雖顧其左右,偃蹇侮笑,無少敬其主之容,雖鄙惡而體已下之矣。」又文叔嘗〈雜書〉論文章之橫云:「余嘗與宋遐叔言《孟子》之言道,如項羽之用兵,直行曲施,逆見錯出,皆當大敗,而舉世莫能當者,何其橫也!左丘明之於辭令亦甚橫。自漢後千年,唯韓退之之於文,李太白之於詩,亦皆橫者。近得眉山〈篔簹谷記〉、〈經藏記〉,又今世橫文章也。夫其橫乃其自得而離俗絕畦徑間者,故眾人不得不疑。則人之行道文章,政恐人不疑耳。

《四部叢刊三編》江安傅氏雙鑑樓藏明鈔本《墨莊漫錄》文字略異)

《李白資料彙編:唐宋之部》P.251張邦基

 

 

前半部論左、馬、班、范、韓的,不完全認同……但喜歡論左、韓、李、蘇的部分所以還是抄(*´・v・)(如果把「唯」字拿掉就完美(。

 

 

以下《墨莊漫錄》其他提及李白的資料:

 

卷一

潤州蘇氏家書畫甚多。書之絕異者有太宗〈賜易簡御書〉、宋玉〈大言賦〉、〈并名真戒酒批答〉、鐘繇〈賀吳滅關公上文帝表〉、王右軍〈答會稽內史王述書〉、〈雪晴寄山陰張侯帖〉、獻之〈秋風詞〉、梁蕭子雲〈節班固漢史〉、唐褚遂良模本〈蘭亭〉、李太白〈天馬歌〉、賀知章〈醉中吟〉、張長史〈書逸人壁〉、顏魯公〈進文殊碑讀〉、李陽冰篆〈新泉銘〉、永禪師〈真草千文〉齊己題贈,並皆真跡。名畫則顧凱之〈雪霽圖〉、〈望五老峰圖〉、北齊〈舞鶴圖〉、閻立本〈醉道士圖〉、吳道子〈六甲神〉、薛稷〈戲鶴〉、陳閎〈蕃馬〉、韓幹〈御馬〉、戴嵩〈牛圖〉、王維〈臥披圖〉、邊鸞雀竹、李將軍曉景屏風、李成山水、徐熙草蟲、黃荃墨竹、居寧翎毛、董羽龍水、劉道士鬼神、刁處士竹石、鐘隱乳兔。物之尤異者,有明皇賜蘇小許公四代相玉印、贊皇父子石研、石兔、竹拂、連理拄杖、陳後主宮娃七寶束帶、雷公斧、珊瑚筆架、玉連環,皆希世之寶。後皆散逸,或有歸御府者,今不知流落何處。

──最後那一句太令人傷心TAT

 

卷八

婦人之纏足,起於近世,前世書傳皆無所自。《南史》:「齊東昏侯為潘貴妃鑿金為蓮花以帖地,令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蓮華』」,然亦不言其弓小也。如古樂府、《玉臺新詠》,皆六朝詞人纖艷之言,類多體狀美人容色之殊麗,又言妝飾之華,眉目、唇口、腰肢、手指之類,無一言稱纏足者。如唐之杜牧、李白、李商隱之徒,作詩多言閨幃之事,亦無及之者。惟韓偓《香奩集》有詠〈屧子〉詩云:「六寸膚圍光致致。」唐尺短,以今校之,亦自小也,而不言其弓。

──參考:

《纏足史》第一章第一節〈纏足起源的傳說與考辨〉

清‧趙翼《陔餘叢考》卷三十一〈弓足〉:

婦女弓足,不知起於何時。有謂起於五代者,《道山新聞》謂,李後主令宮嬪窅娘以帛繞腳,令纖小作新月狀,由是人皆效之。唐縞有詩云:「蓮中花更好,雲裡月長新。」因窅娘而作也。張邦基《墨莊漫錄》亦謂弓足起於南唐李後主。謝靈運詩:「可憐誰家婦,緣流洗素足。」李白詩:「履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又唐詩:「兩足白如霜,臨流濯素足。」陶南村謂唐人題詠甚多,略不言纖小。又《郡閣雅談》引五代劉克明〈蒲鞋〉詩云:「吳江江上白蒲春,越女初挑一樣新。才自繡簾離玉指,便隨羅鞋步香塵。石榴裙下從容久,玳瑁筵前整頓頻。今日高樓鴛瓦上,不知拋擲是何人?」謂此詩通首詠婦人蒲鞋,而略不及弓纖之狀,則是時尚未纏足。並引《太平御覽》云:「昔制履,婦人圓頭,男子方頭。」(見《宋書‧五行志》)似不知裹足,而但以方圓為別也。胡應麟因之,力主起於唐末五代之說,謂古人言婦人弓腰,而不言弓鞋,言纖腰而不言纖足。古人風俗如墮馬、愁眉等妝,史傳皆不絕書,而足獨無明文,李白至以素足詠女子,則唐時尚未裹足明矣。此皆主弓足始於五代之說也。然伊世珍《嫏嬛記》謂馬嵬老媼拾得太真襪以致富,其女名玉飛,得雀頭履一隻,長僅三寸。《詩話總龜》亦載明皇自蜀回,作楊妃所遺羅襪銘,曰:「羅襪羅襪,香塵生不絕。細細圓圓,地下得瓊鉤。窄窄弓弓,手中弄初月。」又如「脫履露纖圓,恰似同衾見時節。方知清夢事非虛,暗引相思幾時歇。」又杜牧詩:「鈿尺裁量減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周達觀引之以為唐人亦裹足之證。韓偓〈屟子〉詩云:「六寸膚圓光致致。」《花間集》詞云:「慢移弓底繡羅鞋。」楊用修因之,並引六朝〈雙行纏〉詩,所謂「新羅繡行纏,足趺如春妍。他人不言好,獨我知可憐。」以為六朝已裹足。不特此也,《雜事秘辛》載漢保林吳姁足長八寸,脛跗豐妍,底平趾斂,約縑迫襪,收束微如禁中。《史記》云:「臨淄女子,彈弦纏屣。」又云:「揄修袖,躡利屣。」利屣者,以首之銳言之也。則纏足之風,戰國已有之。高江村《天祿識余》亦祖其說,謂弓足相傳起於東昏侯使潘妃以帛纏足,金蓮貼地,行其上,謂之步步生蓮花,然石崇屑沉香為塵,使姬人步之無跡,已先之。而《史記》並有「利屣」之語,則裹足之風由來已久云云。此主弓足起於秦、漢之說也。是二說固皆有所據,然《嫏嬛記》及《詩話總龜》所云,恐係後人附會之詞。而李白之詠素足則確有明據,即杜牧詩之「尺減四分」,韓偓詩之「六寸膚圓」,亦尚未纖小也。第詩家已詠其長短,則是時俗尚已漸以纖小為貴可知,至於五代乃盛行紥腳耳。《湛淵靜語》謂程伊川六代孫淮居池陽,婦人不裹足,不貫耳,至今守之。陶九成《輟耕錄》謂紥腳五代以來方為之。熙寧、元豐之間為之者猶少。此二說皆在宋、元之間,去五代猶未遠,必有所見聞,固非臆說也。今俗裹足已遍天下,而兩廣之民惟省會效之,鄉村則不裹。滇黔之倮苗、僰夷亦然。蘇州城中女子以足小為貴,而城外鄉婦皆赤腳種田,尚不纏裹。蓋各隨其風土,不可以一律論也。本朝康熙三年,有詔禁裹足,王大臣等議:元年以後所生之女,不得裹足,違者枷責流徙,十家長及該管官皆有罪。(事見《蚓庵瑣語》)康熙七年,禮部奏罷此禁。(事見《池北偶談》)此亦近事之不可不知者。

另外MEMO貼吧這篇「關於古代女子裹腳的疑問」

總之可以肯定唐朝沒有後代那種弄到殘廢的纏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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