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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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宋] 魏泰《臨漢隱居詩話》「詩主優柔感諷」



臨漢隱居詩話  魏泰

老杜最善評詩,觀其愛李白深矣,至稱白則曰:「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又曰:「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信斯言也。而觀陰鏗、鮑昭之詩,則知予所謂主優柔而不在豪放者為不虛也。

 

參考:

《臨漢隱居詩話》

劉攽詩話載杜子美詩云:「蕭條六合內,人少豺虎多。少人慎勿投,多虎信所過。飢有易子食,獸猶畏虞羅。」言亂世人惡甚於豺虎也。予觀老杜潭州詩云:「岸花飛送客,檣燕語留人。」與前篇同意。喪亂之際,人無樂善喜士之心,至於一將一迎,曾不若岸花檣燕也。詩主優柔感諷,不在逞豪放而致怒張也(「怒張」一作「詬怒」)。老杜最善評詩,觀其愛李白深矣,至稱白則曰:「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又曰:「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信斯言也。而觀陰鏗、鮑昭之詩,則知予所謂主優柔而不在豪放者為不虛也。

劉攽《中山詩話》七杜甫〈發潭州〉〈與李十二白同尋范十隱居〉〈春日憶李白〉。搜韻網陰鏗鮑照詩作)

《李白資料彙編:唐宋之部》P.209魏泰

 

 

覺得魏泰刷李杜有蓄意賣萌之嫌……然而看在他至少認識到李詩不但有壯美還有柔美比興感諷一面,不像某些不知詩老頭巾那樣說李白「豪放飄逸,人固莫及;然其格止於此而已,不知變也」的分上,這安利我還是替他賣吧(ryy

 

慣例整理《臨漢隱居詩話》其他論杜甫和李杜部分:

 

【杜甫】

、李光弼代郭子儀,入其軍,號令不更而旌旗改色。及其亡也,杜甫哀之曰:「三軍晦光彩,烈士痛稠迭。」前人謂杜甫句為「詩史」,蓋謂是也,非但敘塵跡、摭故實而已。(杜甫〈八哀詩‧故司徒李公光弼〉

二四、唐人詠馬嵬之事者多矣。世所稱者,劉禹錫曰:「官軍誅佞幸,天子捨妖姬。群吏伏門屏,貴人牽帝衣。低回轉美目,風日為無輝。」白居易曰:「六軍不發爭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此乃歌詠祿山能使官軍皆叛,逼迫明皇,明皇不得已而誅楊妃也。噫!豈特不曉文章體裁,而造語蠢拙,抑已失臣下事君之禮矣。老杜則不然,其〈北征〉詩曰:「憶昨狼狽初,事與古先別(一本云:「惟昔艱難初,事與前世別。」)……不聞夏商衰,中自誅褒妲。」乃見明皇鑒夏、商之敗,畏天悔過,賜妃子死,官軍何預焉?(按《苕溪漁隱》曰:「予觀《冷齋夜話》所論與此相同,但《隱居詩話》乃魏泰道輔所撰,道輔與覺範為前輩,必覺範述其說耳。然老杜謂夏、商誅褒、妲,褒姒,周幽王后也,疑『夏』字為誤,當云『商周』可也。」)《唐闕史》載鄭畋馬嵬詩,命意似矣,而詞句凡下,比說無狀,不足道也。按畋詩云;「終是聖明天子事,景陽宮井又何人?」(劉禹錫〈馬嵬行〉白居易〈長恨歌〉杜甫〈北征〉鄭畋〈馬嵬坡〉

──啊這必須裱。單論敘述李楊事,〈北征〉是最差的。李隆基就是被逼才不得不賜他的寵物死,說畏天悔過什麼太搞笑了,白居易塑造的形象還好點(。

二六、夏鄭公竦評老杜〈初月〉詩「微升紫塞外,已隱暮雲端」,以為意主肅宗。此鄭公善評詩也。吾觀退之「煌煌東方星,奈此眾客醉」,其順宗時作乎?「東方」,謂憲宗在儲也。(杜甫〈初月〉韓愈〈醉後〉

三一、杜甫善評詩,其稱薛稷云:「驅車越陝郊,北顧臨大河」,美矣。又稱李邕〈六公篇〉,恨不見之。皇甫湜〈題浯溪頌〉云:「次山有文章,可惋只在碎。」亦善評文者。若白居易殊不善評詩,其稱徐凝瀑布詩云:「千古長如白練飛,一條界破青山色」;又稱劉禹錫「雪裏高山頭白早,海中仙果子生遲」、「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此皆常語也。禹錫自有可稱之句甚多,顧不能知之爾。(按「皇甫湜」云云,至「亦善評文者」二十三字,元本自為一條,今據《漁隱叢話》入此則。)(薛稷〈秋日還京陝西十里作〉杜甫〈觀薛稷少保書畫壁〉〈八哀詩‧贈祕書監江夏李公邕〉皇甫湜〈題浯溪石〉白居易評徐凝詩故事見此。白居易評劉禹錫詩見〈劉白唱和集解〉(《白居易集》卷六十九P.1452):「彭城劉夢得,詩豪者也,其鋒森然,少敢當者。予不量力,往往犯之。夫合應者聲同,交爭者力敵,一往一復,欲罷不能。由是每制一篇,先相視草,視竟則興作,興作則文成。一二年來,日尋筆硯,同和贈答,不覺滋多。至大和三年春已前紙墨所存者,凡一百三十八首。其餘乘興扶醉,率然口號者,不在此數。因命小侄龜兒編錄,勒成兩卷,仍寫二本,一付龜兒,一授夢得小兒崙郎,各令收藏,附兩家集。予頃與元微之唱和頗多,或在人口,常戲微之云:『僕與足下,二十年來為文友詩敵,幸也,亦不幸也。吟詠情性,播揚聲名,其適遺形,其樂忘老,幸也;然江南士女,語才子者,多云「元白」,以子之故,使僕不得獨步於吳越間,亦不幸也。』今垂老復遇夢得,得非重不幸耶?夢得夢得,文之神妙,莫先於詩。若妙與神,則吾豈敢?如夢得『雪裏高山頭白早,海中仙果子生遲』、『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之句之類,真謂神妙,在在處處,應當有靈物護之,豈唯兩家子侄秘藏而已。己酉歲三月五日,樂天解。」)

五七、老杜云:「美名人不及,佳句法如何。」蓋詩欲氣格完邃,終篇如一,然造句之法亦貴峻潔不凡也。(杜甫〈寄高三十五書記〉

 

【李杜】

、元稹作李、杜優劣論(按此是工部墓誌,非論也),先杜而後李。韓退之不以為然,詩曰:「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不知群兒愚,何用故謗傷。蚍蜉撼大木,可笑不自量。」為微之發也。(按元稹〈唐檢校工部員外郎杜君墓係銘并序〉確有過分抑揚,然韓愈詩未必專為其而發)

 十二、元稹自謂知老杜矣,其論曰:「上該曹、劉,下薄沈、宋。」至韓愈則曰:「引手拔鯨牙,舉瓢酌天漿。」夫高至於酌天漿,幽至於拔鯨牙,其思頤深遠宜如何,而詎止於曹、劉、沈、宋之間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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