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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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 楊維楨《東維子集》

東維子集  楊維楨

(資料彙編補遺)

 

參考:

《東維子集》

《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P.82楊維楨(檔案第一冊P.118)

 

 

感興趣的只有彙編沒收的〈西雲樓記〉(´ー`)

 

 

〈西雲樓記〉

雲間李氏以「西雲」銘其讀書樓,求志於予。予曰:「爾家騎鯨公夢長庚而生,長庚,西方白虎七宿也,故名白,字太白。太白以星言,今不以星而雲言,何也?則亦有說。在《易》之小畜曰:『密雲不雨,自我西郊。』彖曰:『密雲不雨,尚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雲之積不厚,不足以澤物。小畜為卦,以風行天上,一陰亢五陽,所畜既寡,施何自而行耶?西郊之雲,施雖未及於物,尚往而不可止也。故上九曰:『既雨既處,尚德載物。』德積而施,行如上九之積厚而雨降,事業蓋未易量也,抑余於天人之事有感於西雲者。西雲,儒而通天之學者也,今太白食昴,西方事也,天狼獨步東南,白虎伏而不動,九斿掩旗,七將歛手,懸弧服矢,不敢東向而射者十年於兹矣。妖氛奪奎壁,熒惑守井鬼,太陰宿室畢之墟,太陽食已未之月,亦西方事也,下民所不忍仰眎,西雲計何出?」撫髀嘆曰:「願以先王之學,上從六龍以飛,庶有以霈洗天之澍於東南也,先生姑俟之。」至正庚子立春日戊戌記。


〈竹月軒記〉

詩人以月配竹者,自六朝無聞焉。李謫仙有「何處我思君?天台綠蘿月」,月寄於夢而不在竹也;六一翁有「顔侵風霜色,病過桃李月」,月寄扵桃李而不在竹也;老杜「竹送清溪月」,月又兼以溪言也。惟老坡「明月浸踈竹」始專於竹,然坡得此景於方外之虛寂堂耳,而未見於士大夫之家。……

 

〈賓月軒記〉

呂輔公之長子名恒,字德常,其燕處一室,在居之西偏,名之曰「賓月」,嘗觴於其所,遂以記請。余讀《堯書》命羲仲之文曰:「寅賓出月。」又曰:「寅餞納日。」以賓餞之禮之目者,謹昏且之候,未聞以月;然在帝文告曆日月而迎送之,則月亦在所賓矣。吁!此曆家說,也非吾達士之所賓也。吾達士所賓,自眺蟾主人賓於景祀之上,月固未受其賓也,而況黃星小兒,欲窺於南鵲之枝乎?況苔閣塵榭,欲以脂粉徼之乎?又況霓裳之聲,帶鼙鼓而欲假仙遊以即之乎?是皆賓之以為主也。惟庾武昌之據床、劉晉陽之清嘯、李騎鯨之舉杯相屬、杜少陵之戀戀貂裘,粗賓主之一遇耳。嘻!賓常有也,而主不常有。兹數人之後,何其遇之濶如也!五百餘年,而賓對之交始得於德常氏,可以見遇合之難矣。……

 

〈蒼筠亭記〉

毗陵路義道由鄉選司櫝史於姑蘇會府,年勞滿而因家焉,舍東築亭為宴遊所,亭前樹竹數十挺,蒼翠入几案,翛然林下風也。吳興趙雍為書「蒼筠」,名其顔義道屢觴予亭之所,遂徴記。余謂:「竹之為物,草木耳;然有異於草木,登聖賢之經傳者,其德也。故詠於《詩》者曰:『瞻彼淇澳,綠竹漪漪。有斐君子,如切如磋。』此衛之詩人以竹之色興武公切磋之德也。記於《禮》者曰:『如竹箭之外之德也。』竹之見於《詩》、《禮》者如此,則古之君子取於竹者有在矣。世之取於竹者,異乎君子之取,直玩物之私爾,若晉之七賢、唐之六逸是也,甚至遺落世事、蔑棄禮法,相與沈湎景光,以為曠達,是竹亡資於人,人覆累乎竹也。吁!竹之所見如此,世道之不幸抑甚矣。今義道之取於竹也,抑取《詩》、《禮》之所取者歟?抑徒取其七賢、六逸之逸遊者歟?吾聞義道自其祖以來三世以《詩》、《禮》傳其家,義道方延海内師以訓其子於是亭也,左右圖史,客至相與談道義,顧瞻筠之蒼然者出於條蕬榮瘁之外,不啻若友,然則知其取於竹者在《詩》、《禮》之所記錄而詠歌者,諗矣。凡今之人,一庭一戶有取於竹者皆如義道焉,其不為世道之幸乎哉?書諸亭為記。至正八年春二月初吉。

──又道學化了,枉費你寫「晉竹林以七賢香」

 

〈趙氏詩錄序〉

評詩之品,無異人品也。人有面目骨體,有情性神氣,詩之醜好高下亦然。《風》、《雅》而降為《騷》,而降為《十九首》,《十九首》而降為陶杜、為二李,其情性不野、神氣不羣,故其骨骼不庳、面目不鄙。嘻!此詩之品在後無尚也。下是為齊梁、為晚唐、季宋,其面目日鄙、骨骼日庳,其情性神氣可知已。嘻!學詩於晚唐、季宋之後,而欲上下陶杜、二李以薄乎騷雅,亦落落乎其難哉!然詩之情性神氣古今無間也,得古之情性神氣,則古之詩在也。然而面目未識而得其骨骼,妄矣;骨骼未得而謂得其情性,妄矣;情性未得而謂得其神氣,益妄矣。吾友宋生無逸送其鄉人趙璋之詩來,曰:「璋詩有志於古,非錮於代之積習而弗變者也。是敢晉於先生,求一言自信。」余既訝宋言,而覆其詩,如桃源月蝕,頗能力拔於晚唐、季宋者,它日進不止,其於二李、杜陶庶亦識其面目。識其面目之久,庶乎情性神氣者併得之,璋父勉乎哉!毋曰吾詩止於是而已也。至正丁亥九月望,在姑蘇錦秀坊寫。

 

〈剡韶詩序〉

或問:「詩可學乎?」曰:「詩不可以學為也。詩本情性,有性此有情,有情此有詩也。上而言之,《雅》詩情純,《風》詩情雜;下而言之,屈詩情騷,陶詩情靖,李詩情逸,杜詩情厚,詩之状未有不依情而出也。雖然不可學,詩之所出者不可以無學也。聲和平中正,必由於情;情和平中正,或失於性,則學問之功得矣。」……

 

〈兩淛作者序〉

曩余在京師時,與同年黃子肅、俞原明、張志道論閩淛新詩,子肅數閩詩人凡若干輩,而深詆余兩淛無詩。余噴曰:「言何誕也!詩出情性,豈閩有情性、淛皆木石肺肝乎?」余後歸浙,思雪子肅之言之冤,聞一名能詩者,未嘗不窮候其門,採其精工,往往未能深起人意。閱十有餘年,僅僅得七家:其一永嘉李孝光季和,其一天台項炯可立,其一東昜陳樵君采,其一元鎮,其二老䆁氏,曰句曲張伯雨、雲門思斷江也。昔王、劉二子能重河朔,矧七家者,不足以重兩浙乎?惜不令子肅見之。嘗論詩興文一技,而詩之工為尤難。不専其業,不造其家,冀傳於世,妄也。蓋仲容、季和放乎六朝而歸凖老杜,可立有李騎鯨之氣,而君采得元和鬼仙之變,元鎮軒輕二陳而造乎晉淡,斷江衣鉢乎老谷,句曲風格夙宗大曆,而痛釐去纎艶不逞之習,七人作,備見諸體,凡若干什,目曰《兩淛作者集》,非徒務厭子肅之言,實以見大雅在淛方作而未已也。若其作者繼起而未已也,又豈足七人而止哉?

 

〈金信詩集序〉

言工而弗當於理、義窒而弗達於辭,若是者,後世有傳焉,無也。又況言龐而弗律、義淫而弗軌者乎?自《三百篇》後,人傳之者,凡幾何人?屈賈、蘇李、司馬、楊雄尚矣,其次為曹劉、阮謝、陶韋、李杜之迭自名家,大抵言出而精,無龐而弗律也;義據而定,無淫而弗軌也。下此為唐人之律,宋人樂章,禪林提唱,無鄉牛社丁俚之謠,詩之敝極矣。……

 

〈富春八景詩序〉

富春自嚴子陵耕釣後,至今一草一木與客里俱高。予觀烏龍、金華諸山,如奔猊渴驥,夾江而下,與越之千巖萬壑、吳之龍飛鳳舞者會而同盡於海,其中朝潮夕汐,一往一來,耀人耳目者,又天下之奇觀。山川鍾秀,間世而起者,孫仲謀之稱孤江左,葉中書入相本朝,他如名臣韻士、仙蹤梵蹟,不可一二殫紀。昔柳之愚溪,僻在荒服,而見采柳子;黃之赤壁,鞠為戰場,而見賦坡公,遂皆有以表見於世。富春品題獨未表見於若人,豈造物者之有待於後人乎?至正乙未,余遊富春,與其邑人馮正卿,及予韓魏二三子,相與品題時八景。先是,吾里人張世昌有其〈六詠〉,其詞未傳。要之比興體製,非徒求工於景物,兼欲道其人物名節之盛,必有待乎能言之士,使後日如李翰林之嘆崔顥於黃鶴樓、閻都督之奇王勃於洪都府,則富春山水,當與愚溪、赤壁感柳、蘇之遇者同一德色,品題之奇,其可苟也哉?余唱詩八首,二三子者和之,而予序之如此。

 

〈吳君見心墓銘〉:「嘗雪夜與余遊東西洞庭,徒步登七十二弁之峰其語益厓拔,皆奇氣所鍾,世人莫之識也。去年約余遊廬山觀瀑布,馴至岳陽訪鐵笛亭,未行而以病告,病三月而逝矣。臨終,告其友陳倫曰:『天乎死我矣!使加吾數年,吾詩不後二李,吾文不遜吾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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