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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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金元] 郝經《陵川集》

陵川集  郝經

(資料彙編補遺)

 

參考:

《陵川集》

《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P.21郝經(檔案第一冊P.57)

 

 

終於存完網址了

其實我只想看太白而已所以每次遇到大手並提李杜都覺得好累喔(。

長篇詩論也很難找到完全契合自己心意的,還是看單純的詩就好了∠( ᐛ 」∠)_

 

 

〈白兆山〉

旗尾拖澗雲,鼓行斷横谷。敵人隔林望,坐甲不敢出。

白兆有居民,煙蘿蔽喬木。負擔来迎降,馬首爭蒲伏。

為聞不殺令,又復治安陸。萬死乞餘生,焦土覓舊屋。

老人翻白鬛,南望吞聲哭。松楸卻成林,到此死亦足。

載說桃花巖,醉墨苔蘚綠。每於秋月下,似有飛仙讀。

遽令巾其巔,重為賜米肉。偏裨好護送,縱歸不令宿。

喜氣動江山,迢遙肆遐矚。安得與李白,雲窗對修竹?

 

〈黃鶴樓〉

江漢天西傾,斷岸蹙寒雪。石城踴高樓,瞰臨勢懸絕。

雲夢吞八九,沅湘在眉睫。層軒掩石鏡,更欲壓大別。

千帆落山巔,萬檣擁舟楫。中天卷晴嵐,不與人世接。

縹緲多飛仙,超搖有遺跡。前缶黃鶴來,重與添顔色。

丹梯插青空,萬丈生金碧。聞說呂洞賓,題詩滿新壁。

至今起香霧,怪字人不識。仙語龍蛇亂,醉墨江山溼。

有時横長笛,吹落漢陽月。洞庭與彭蠡,一聲勿穿徹。

我方溷戎馬,對面兵塵隔。焉能載酒上,雲間覓仙客。

當年秃髪翁,幾回喚李白。不見狂處士,亦為重嗟惜。

高賢共長往,矯矯不可得。落日聽江聲,西風冷蕭索。

 

〈古詩(和陶)〉

飲酒(十九首錄一)

我愛李太白,醉眼高一時。把杯問明月,揮灑多文辭。

吾生嗜杯酒,感寓實在兹。常向醉中醒,更飲不復疑。

載讀止酒詩,陶公亦吾欺。安得泛酒海,弄月恣所之?

 

〈壽元內翰〉

秋風䬃䬃吹庭梧,長庚吐焰横太虛。遺山先生曳長裾,醉鞭黃鵠來天隅。

蹴開化窟肆搜取,玉斗倒瀉明月珠。

九原呼屈原,底事為焦枯?青雲問李白,佳句今何如?

百年元氣一杯酒,千丈光輝萬卷書。髙臥一曲歌,聲價百硨磲。

雲璈宮徵奏玉宇,春鶯花柳鳴天衢。惜哉時不與命偶,西周削弱為東都。

明堂一柱入樵採,安得致主為唐虞?遺山山頭有舊廬,歸來亦足為歡娛。

既有墮地風雲之驪駒,又有竹花弄語之鵷雛。仰天一笑萬事足,倒騎箕尾遊蓬壺。

 

〈山陽橙歌贈緱子玉〉

太行之陽,大河之曲。鬱洞庭之秋色,結江南之尤物。

西風萬里吹吳霜,黃入新橙變寒綠。河山孕秀渾不異,風味矯矯清亦足。

緱君遺我秋滿座,瘴雨蠻煙遶茅屋。黃龍飛去失新卵,壯士熟視不敢觸。

急呼西施南威一雙婢,便擘輕金染纎玉。崆峒酒海入杯盤,快作鯨吞香滿腹。

齒頰戛戛秋風生,浮動霜天穿月窟。慿凌喚李白,共酹劉伶骨。

從渠人間世,擾擾還碌碌。淋漓傾倒發天藏,傾盡明珠三萬斛。

 

〈唐十臣像歌(魏徵、李白、郭子儀、渾瑊、顔真卿、韓愈、白居易、牛僧孺、崔慎由、司空圖)〉

鄭公山立面粟黃,袖中隠隠露諫章。致君堯舜肩禹湯,太宗一鏡今不亡。

謫仙翩然來帝鄉,淋漓龍巾倚御牀。斗酒百篇錦繡腸,光焰至今萬丈長。

汾陽沉雄異姓王,中興功業冠有唐。人臣始終壽且昌,深山大澤龍蛇藏。

咸寧氣貌慘不揚,殺氣凜凜横天狼。回天再造忠且強,功名端不讓汾陽。

太師魯公日角方,挺特不撓百鍊鋼。端笏正朝貌堂堂,盧杞藍面不敢望。

昌黎髙冠何昂昂,泰山北斗元氣傍。天衢揺曳雲錦裳,斥去老佛擅文章。

樂天翛然世相忘,江水蕩漾江花香。不作房杜庸何傷?歌詩直與日月光。

奇章重厚國棟梁,亂來粗能立紀綱。太平無象稱小康,不計黨禍深膏肓。

崔相憂國眉兩龎,區别流品何太忙。天子閉目猶自防,曹節侯覽不可量。

司空表聖宜賢良,清癯不欲遊巖廊。詩外有味誰肯嘗?寡鶴飛去高翺翔。

 

〈竹溪〉

竹溪無竹背陰崖,澗石參差漬老苔。六逸於今竟何往,四賢不復更誰來?

葉邊重覓懷英畫,天末空思太白才。為向居民問遺跡,路南秪有看山臺(泰安文廟有羊祜、孫明復、石介、党世傑四賢祠)。

 

〈跋党承旨篆字太白琴讃〉

右軍學書世界黑,扶桑蠒盡西海竭。竹溪學書無片紙,寫遍千山萬山葉。

太白琴讃二尺餘,丞相小篆承旨書。端勁妥貼肆雄奇,展盡筆力世所無。

綠綺徽聲絕絃久,嶧陽孤桐至今有。知音賴得謫仙詞,揮灑又逢天下手。

問說琴臺在魯山,磨崖深刻亦何難,青天二絕一萬古,絕勝區區坐上看。

 

〈華不注行〉

崑崙山巔半峯碧,海風吹落猶帶溼。意氣不欲隨羣山,獨倚青空逈然立。

平地拔起驚孱顔,劍氣勁插青雲間。濟南名泉七十二,會為一水來浸山。

我來方作鯨川遊,玉臺公子邀同舟。君山浮嵐洞庭晚,小孤滴翠清江秋。

酒酣興極煙霏昏,魚龍慘淡迴山根。少陵不來謫仙死,舉杯更欲招其魂。

魂兮不來天亦老,元氣崔嵬山自好。超超絕頂凌長風,注目東溟望蓬島。

 

〈八月十五夜五河口觀月〉

去年燕南醉明月,黃金臺上秋風發。兩行燕玉笑姮娥,直著風神比顔色。

前年山南醉明月,露氣風聲纒玉節。甲士撾鼔邊聲雄,漢水波翻峴山裂。

今年又作江南行,五河河口澆雄䲔(鯨本字)。舉杯對月月浮動,酒浪搖碧金鱗生。

彷徨四顧天宇豁,九州四海一月明。誰令此地限南北,閧起禍亂挐甲兵?

人生大抵隨所遇,南北東西無定住。今宵對月傾金尊,便可長吟嚼佳句。

醉時抱月凌孤風,桂苑煙霄快高步。浩歌亂扣白玉盤,天上人驚亦何懼?

不須槌碎黃鶴樓,何必翻倒鸚鵡洲?大江江頭呼李白,我欲與汝蓬山遊。

赤城城頭搖曵紫綺裘,白雲雲邊倒卷蒼玉甌。雙成佐酒飛瓊唱,不解人間更有愁。

 

〈書磨崖碑後〉

書至於顔魯公,魯公之書,又至於《中興頌》,故為書家規矩準繩之大匠。河朔嘗見三數本,皆完好,而森森如劍㦸,有不可犯之色。今得此本,頗為殘缺,既裝褙,則反得古中韻勝。乃知崖角刓獘,本真全露,有李白所謂「秋水出芙蕖,天然去雕飾」者,尤可賞激也。乃為賦詩云。

汝南昔曾謁公祠,霜日皜冽森英姿。乃今江館坐牢落,奪目忽覩中興碑。

神明煥若還舊觀,義烈凜凜生見之。滯氣激起天宇豁,快意發冢揮金鎚。

生平每為二賢惜,以技掩節公羲之。不阿桓温止殷浩,遺世脫屣終遊嬉。

平原突兀杲卿死,李唐中僨公能持。政令二賢書不工,隻字片楮猶當奇。

矧於超凡入聖筆,冠冕百代書家師。坡仙論書至公止,此本於公又其至。

正筆篆玉藏李斯,出筆存鋒兼漢隸,古硬陵轢瘞鶴銘,韻勝韜抉蘭亭記。

離堆雄峻僅能亞,畫贊沉深還櫛比。書法至此為絕塵,頓覺諸家異端異。

恢宏正大極遒緊,馳騖剛方窮壯麗。萬古千秋討賊心,二十四城忠義氣。

惜哉歲久頗殘缺,苔蝕潮舂寖磨滅。去國幾年似者希,滄海遺珠亦奇絕。

酒酣對酌虎賁郎,況乃摩挲是明月。斷畫嶄嶄屹斷金,倔彊常山筆端舌。

中間剝泐尚含胡,慘淡中丞面餘衊。載看激裂壯士肝,意苦時危將泣血。

置書勿論撫膺嘆,更有何人似公節?忠貞端不負巡遠,文字尤令重元結。

只今誰識段文昌,世上焉知李希烈?終南太華皆可磨,後人竟莫墮嵯峨。

惟餘浯溪青天一片石,照耀䆳古馳江河。誰能與世見此不朽業,蕩攘邪穢蠲祆痾。

再立元氣攎澆訛,踵武至德肩元和,九原起公吾其歌。

 

〈東坡先生畫像(曹州教授王安仁所藏,己未六月一日敬題)〉:「屈宋賈馬擷華英,李杜韓柳皆包并。」

 

〈《原古錄》序〉

……是以仲尼氏沒,大經與天地並為至文,嶷為名教,至於今而不可易也。雖駮雜於戰國,火於秦,黃老於漢,佛於晉宋齊梁魏周隋唐,而大儒傑士相繼而出,孟軻、韓愈則浚源張本,雄辨力抵,廓清禦侮,接續正傳;荀況、董仲舒、劉向、揚雄、王通則著書立言,尊王賤霸,修仁明義,表章儒學;陳摶、周敦頤、邵雍、程灝、程頤、張載、朱熹則根極致命,盡性窮理,比象衍數,直造聖地;孔安國、毛萇、鄭玄、何休、王弼、杜預、范寧、孔穎達則掇拾補綴,緯韋撥燼,反復訓詁,申明經旨;司馬遷、班固、荀悅、陳壽、干寶、范曄、沈約、李延壽、宋祁則罔羅遺文,抽閲秘記,藻飾言動,完具國典,以為信史;樂毅、張良、賈誼、汲黯、蕭望之、丙吉、魏相、袁安、楊震、李固、陳蕃、孔融、諸葛亮、羊祜、王導、劉琨、謝安、王猛、高允、房玄齡、魏徵、禇遂良、狄仁傑、姚崇、宋璟、張九齡、顔真卿、陸贄、權德輿、裴度、李徳裕、王朴、竇儼、趙普、王旦、寇凖、呂夷簡、范仲淹、韓琦、文彥博、富弼、歐陽修、司馬光則挺特瑰偉,神明博達,剛大諒直,閎肆尊顯,佐王經世,撥亂反正,以為事業;戰國之莊周、屈原、宋玉、商鞅、韓非、李斯,漢之鄒陽、枚臯、東方朔、司馬相如、王褒、劉歆、張衡、崔瑗、蔡邕,魏之曹植、王粲、陳琳、阮籍、嵇康,晉之張華、左思、潘岳、陸機、孫綽、袁宏、陶潛,南北之謝靈運、顔延之、任昉、鮑昭、江淹、謝朓、溫子昇、徐陵、庾信、薛道衡,唐之陳子昂、張說、蘇頲、李白、杜甫、元結、李華、賈至、楊炎、常衮、李翺、皇甫湜、劉禹錫、柳宗元、白居易、元稹、牛僧孺、皮日休、杜牧、陸龜蒙、司空圖,宋之楊億、王禹偁、夏竦、蘇洵、曾鞏、王安石、蘇軾、蘇轍、呂惠卿、李清臣、黃庭堅、張耒、秦觀、晁無咎、金源之、韓昉、蔡珪、党世傑、趙渢、王庭筠、趙秉文、李純甫、雷淵、麻九疇則鼔吹風雅,鋪張篇什,藻飾綸綍,列上書疏,敷陳利害,詰竟論議,雕繪華采,磓琢章句,搯抉造化,窮極筆力,精覈義理,照耀竹帛,剸刻金石,撼搖天地,陵轢河山,剴切星斗,推盪風雲,震疊一世,作為文章,皆有書、有集、有簡、有策,名家傳後,於是大經之枝葉,蔽蔭六合。……

 

〈敘書〉

……草則縱意所如,變態百出。紆餘鉤鎖,騰擲翻翥,而萬象生焉。心手相忘,從容中道,長江之波也,太虚之雲也,輪扁之手也,運斤之風也,九方臯之馬也。點綴批抹,莫非自然而不知所以然,然後超凡入聖。要之,自楷與行又加熟焉,則自至是矣,非模寫鬬飣之所能也。蓋楷則孟子七篇,草則莊周十萬言耳;楷則子美之詩,草則太白之詩也。……

 

〈《一王雅》序〉

……李唐一代詩文最盛,而杜少陵、李太白、韓吏部、柳柳州、白太傳等為之冠。如子美諸懷古,及〈北征〉、〈潼關〉、〈石濠〉、〈洗兵馬〉等篇,發秦州,入成都,下巴峽,客湖湘,〈八哀〉九首,傷時詠物等作,太白之〈古風〉篇什,子厚之〈平淮雅〉,退之之〈聖徳詩〉,樂天之《諷諫集》,皆有風人之托物,二雅之正言,中聲盛烈,止乎禮義,抉去汙剝,備述王道,馳騖於月露風雲花鳥之外,直與三百五篇相上下,惜乎著當世之事,而及前代者略也。

 

〈與撖彥舉論詩書〉

經白:昨得足下詩一卷,瑰麗奇偉,固非時輩所及;然工於句字而乏風格,故有可論者。詩文之至精者也,所以歌詠性情,以為風雅,故攄寫襟素,託物寓懷,有言外之意,意外之味,味外之韻。凡喜怒哀樂,蘊而不盡發,託於江花野草、風雲月露之中,莫非仁義禮智、喜怒哀樂之理。依違而不正言,恣睢而不迫切,若初無與於己,而讀之者感歎激發,始知己之有罪焉。故三代之際於以察安危,觀治亂,知人情之好惡、風俗之美惡,以為王政之本焉。觀聖人之所刪定,至於今而不亡,詩之所以為詩,所以歌詠性情者,祗見《三百篇》爾。秦漢之際,騷賦始盛,大抵怨讟煩寃、從諛侈靡之文,性情之作衰矣。至蘇李贈答,下逮建安,後世之詩始立根柢,簡静高古,不事夫辭,猶有三代之遺風。至潘陸顔謝,則始事夫辭,以及齊梁,辭遂盛矣。至李、杜氏兼魏晉以追風雅,尚辭以詠性情,則後世詩之至也;然而高古不逮夫蘇李之初矣。至蘇、黃氏而詩益工,其風雅又不逮夫李杜矣。蓋後世辭勝,儘有作為之工,而無復性情,不知風雅有沉鬱頓挫之體,有清新警策之神,有振撼縱恣之力,有噴薄雄猛之氣,有高壮廣厚之格,有叶比調適之律,有雕鎪織組之才,有縱入横出之變,有幽麗静深之姿,有紆餘曲折之態,有悲憂愉怢之情,有微婉鬱抑之思,有駭愕觸忤之奇,有鼓舞豪宕之節。若夫言外之意,意外之味,味外之韻,知之者鮮,又孰能為之哉?先為辭藻茅塞思竇,擾其興致,自趨塵近,不能高古,習以成俗,昧夫風雅之原矣。嗚呼!自李杜、蘇黃,已不能越蘇李追三代,矧其下乎?於是近世又儘為辭勝之詩,莫不惜李賀之奇,喜盧仝之怪,賞杜牧之警,趨元稹之艷,又下焉則為温庭筠、李義山、許渾、王建,謂之晩唐,轟轟隠隠,啅噪喧聒,八句一絕,競自為奇,推一字之妙,擅一聯之工,嘔啞嚼拉於齒牙之間者,祗是天地風雷,日月星斗,龍虎鸞凰,金玉珠翠,鶯燕花竹,六合四海,牛鬼虵神,劍㦸綺繡,醉酒高歌,美人壮士等,磨切錙銖,偶韻較律,鬭飣排比而以為工,驚嚇喝喊而以為豪,莫不病風喪心,不復知有李杜、蘇黃矣,又焉知三代蘇李性情風雅之作哉?足下之作不為不工,不為不奇,殆亦未免近世辭人之詩。願熟讀三百篇及漢魏諸人,唐宋以來祗讀李杜、蘇黃,盡去近世辭章,數年之後高詠吟臺之上,則必非復吳下阿蒙矣。經再拜。

 

〈遺山先生墓銘〉

……詩自《三百篇》以來,極於李、杜,其後纎靡滛艷,怪誕癖澀,寖以弛弱,遂失其正。二百餘年而至蘇、黃,振起衰踣,益為瑰奇,復於李、杜氏。金源有國,士務決科干祿,置詩文不為;其或為之,則羣聚訕笑,大以為異。委墜廢絕百有餘年,而先生出焉。當德陵之末,獨以詩鳴,上薄風雅,中規李、杜,粹然一出於正,直配蘇、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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