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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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梅溪集 王十朋
(資料彙編補遺)
參考:
《李白資料彙編:唐宋之部》P.341王十朋
對於寫很多的大手,都依照東坡那篇慣例總整|ω・ ` )
春樹暮雲主題集中在昨天的王十朋〈細論堂記〉
【李白】
〈三友堂〉:「一壺勝太白,形影月遊從。」
〈對月同方叔聯句〉:「試舉太白杯,借問幾圓缺(龜齡)。」
〈壬申中秋,交朋解散不期而會者,鄭生遜志、夏生伯虎,因小飲玩月,二子各以詩贈,依韻酬之〉其二:「猶勝太白號三人,又免韓公誚聚蚊。」
〈行可元章再賦二詩,依韻以酬,前篇寓二,後篇寓三〉其二:「二公如月如太白,我亦影隨同一尊。」
〈會同僚於郡齋,煮惠山泉,烹建谿茶,酌瞿唐春〉:「腸似玉川堪七碗,興如太白謾三杯。」
〈子長和詩復酬二首〉其一:「忽乘雪裏子猷棹,欣對花間太白壺。」
〈次韻錢郎中豫《六客堂》、《碧瀾堂》二絕〉其一:「六客高風久已無,花間誰對謫仙壺?」
〈再用前韻述懷并簡諸友〉:「太白徉狂喜杯酒,元龍(雍正本、光緒本作孫登)豪氣恥求畝。揮毫爛吐風月篇,濟世高談霸王口。古人可作誰與歸,白也吾師登可友。萬言窗下杯水冷,百尺樓頭鼻聲吼。」
〈贈陶永州〉:「口吟太白路難蜀,心慕淵明人遇陶。」
〈景盧嘉叟各和詩五首。復用前韻〉:「心喜淵明尊有酒,眼驚太白筆生花。」
〈安國讀《酬倡集》有「平生我亦詩成癖,卻悔來遲不與編」之句,今欲編後集,得佳作數篇,為楚東詩社之光。復用前韻〉:「六逸中無李謫仙,詩筒忽得舊臨川。」
〈提舶欲移廚過雲榭示詩次韻〉:「雨中前日過蘇端,又欲移廚就稍寬。……謫仙醉後句尤勁,東野老來詩更寒。……」
〈廬山紀遊四十韻〉:「河落句思李,練飛詩陋儒。」(蘇軾〈世傳徐凝《瀑布》詩云:一條界破青山色。至為塵陋。又偽作樂天詩稱美此句,有「賽不得」之語。樂天雖涉淺易,然豈至是哉!乃戲作一絕〉)
〈遊開先寺,觀香爐、瀑布諸峰,讀李、蘇二仙詩,知廬阜之勝在是,記以十韻〉:「廬山何處好,勝地有開先。瀑水漱寒玉(漱玉亭),香爐生紫烟(香爐峰)。……雄詞惟太白,妙句更蘇仙。……」
〈宿妙庭觀(董雙成故宅)〉:「兩絕老坡吟處境,千秋太白曲中名。」(或指託名李白之偽作〈桂殿秋〉)
〈九華山〉其一:「九芙蓉自九天來,太史南遊山未開。仙境曾經謫仙眼,佳名傑句兩崔嵬。」(李白〈改九子山為九華山聯句〉)
〈九華山〉其五:「九華山下化成寺,太白書堂高處開。想見江山無此境,故宜頭白懶歸來。」
〈九華山〉其八:「曾見齊山小九華,夢游縹緲羽人家。」
〈銅陵阻風〉其一:「五松人憶白,雙竹句思黃(五松山李太白讀書處,有魯直〈雙墨竹〉詩,今亡矣)。」
〈過宛陵陪汪樞密登雙溪閣、疊嶂樓,遊高齋,望敬亭山,誦謝玄暉、李太白詩,用樞公遊齊山韻〉:「謝客能吟練江句,謫仙不厭敬亭山。」
〈次韻謙仲見寄〉:「繆為馬慕韓,浪作赤效白。」
〈次韻嘉叟讀和韓詩〉:「謬同赤效白,深媿愈知賀。」
〈梨花〉:「淡客逢寒食,村烟爛漫芳。謫仙天上去,白雪世間香。」(李白〈宮中行樂詞〉其二)
〈點絳唇‧酴醾〉:「試問東山,花似當時否?還依舊。謫仙去後。風月今誰有?」(李白〈憶東山二首〉)
〈巖松記〉:「唐人之詩曰:『勗君青松心。』予於諸友亦云。紹興辛未四月晦日記。」
樸鄉子作〈夢仙賦〉,詞新意古,超出翰墨蹊徑外,蓋司馬長卿賦〈大人〉、李太白〈大鵬〉之類,可謂飄飄有凌雲氣,宜與神游於八極之表也。然予鄙陋之文,何足以當之。其亂曰:「讀故書,期以十年,乃敢請所未見。」非樸鄉自謂也,蓋勉予所未至,抑亦詞人勸百諷一之旨耶?乾道己丑八月二十二日。
家君燕坐乎四友堂,某侍側,家君曰:「汝知吾此室之意乎?吾言,汝書之。丈夫之於世,窮達之道不同,而其所樂一也。季子之金印,買臣之晝錦,長卿之駟馬,何曾之萬錢,古之人得志於當時者之所樂也。靈運之山水,淵明之琴酒,北山之猿鶴,謫仙之影月,古之人不遇於時者之所樂也。吾非不欲為得志者之所為而慕窮者之所樂也,富貴有命,不可幸而致。甘心貧賤者,士之安於分而樂其生,吾之所當行也。於是即所居之宇造方丈室,藏書一笥,置酒一壺,設榻一張,而吾以一身寓乎三者之閒,故名之曰四友也。……」語畢,某拜而記之。
某嘗讀前史,竊知李氏為天下甲門,世生大賢,角立傑出,皆天人也。自昔周柱下史,先天地而生,指木為姓,博古知今,而道德為吾聖人之師;東都太尉,稟元精之氣,正色在列,殺身成仁,而節義為人臣之冠;唐翰林應長庚之夢,世號謫仙人,立馬萬言,而文章為天下之法,孰謂其非天人耶?其問又有以聲名自高而天下有被其收接者,如登龍門;隱居求志而天下望其出仕者,如睹景星。至若出秉旄鉞,如臨淮之元勳;入總台衡,如衛公之風采者,皆卓然為一代之名臣,中興之賢佐,其風流餘韻,足以起萬世之聳慕。某故曰:李氏天下之甲門,而數公者真天人也。……咸謂明公體道德如柱下史,尚節義如漢太尉,工文章如唐翰林。立天子前,披陳利害,論列可否,在廷竦慄。……
〈韓魏公祠奉安祝文〉:「嗚呼!岳瀆之奇,實生聖賢。崧高甫申,尼丘文宣。或生他邦,必嘉山川。李居江東,蜀生謫仙。」
〈祭曹夢良文〉:「嗚呼!我與夢良,三紀論交,義則弟兄,堅如漆膠。君方妙齡,卓然自立,才雋氣豪,人莫能及。書生事業,有短有長,君如巧匠,能圓能方。李詩謝賦,賈論晁策,聲蜚廣場,筆掃勍敵。」
〈賀侍郎允中〉:「某官為世儒宗,握持文柄。寘杜牧於高第,本崔郾之公心;號李白為謫仙,見季真之雅識。為盛代而開公道,贊吾君而求直言。遂致繆庸,首膺選擢。」
〈答新昌李縣丞(結)〉:「摘光豔於唐翰林,文固有種;探淵源於周天下,學豈無傳?」
〈贈李宜之運幹(誼)〉:「謫仙苗裔自非凡,家學端能嗣大參。」
〈送李梗〉:「太白讀書容有趣,少卿惜別可無詩?」
〈李德遠寺簿,敢言勇退,今之古人也,東嘉王某賦詩以高其行〉:「斜川勝事今臨川,錦袍風月追謫仙。」
〈潘岐哥〉:「寧非漢代偷桃朔,別是唐家謫仙李。」
另外〈寄僧覺無象〉詩後附錄〈覺無象和〉因為有用李白典故喻王十朋就一起放這:「君馬何太駛,追蹤謫僊流。錦繡滿腸胃,詞人孰能儔?」
【杜甫】
〈饒州到任謝表〉:「雖才非太公,不能五月報政;然忠猶杜甫,未嘗一飯忘君。」
〈夔州到任謝表〉:「觀武侯八陣,居安未免於憂邊;誦杜甫百篇,有志不忘於愛主。」
某甲申七月至饒州,以表謝上云:「雖才非太公,不能五月報政;然忠猶杜甫。未嘗一飯忘君。」既而與諸公唱和有夔字韻詩,果有易夔之命,人以為讖。方力丐祠夢觀八陣圖,乙酉十一月朔至夔,水落,沙露宛然在目,所歷山川皆少陵詩中景物也,因成一絕,用楚東韻。
分甘易守不勞麾,夢已先予到古夔。讖語端符楚東韻,忠懷雅合杜陵詩。
書讀萬卷破,少陵觀國初。登堂吾有媿,頭白腹空虛。
誰鎸堂上石,光艷少陵章。莫作詩人看,斯文似子長。
萬丈光芒筆有神,兩眉猶帶舊酸辛。殘杯不復隨肥馬,賸馥端能丐後人。
夔子江頭吟處景,杜鵑聲裏拜時身。敬瞻遺像觀詩史,一酹雲安麴米春。
秋興最難遣,詩懷如亂雲。雖無少陵筆,一飯不忘君。
可正宜頻覽,無塵亦自磨。少陵今老矣,功業欲如何。
其一
宦游夔子兩經年,未到東屯意慊然。端為先生舊吟處,不應容易上詩篇。
其二
忠不忘君句有神,當時無地可容身。草堂遺像英靈在,又見匙翻雪稻新。
〈興化簿葉思文,吾鄉老先生也,比沿檄見訪,既別,寄詩二十八韻,次韻以酬〉:「西郊祠臥龍,東屯弔詩伯。」
〈東屯溪山之勝似吾家左原〉:「我待還家築茅屋,作詩招取少陵魂。」
〈連日至瞿唐,謁白帝祠,登越公三峽堂,徘徊覽古,共成十二絕‧東屯〉:「少陵別業古東屯,一飯遺忠畎畝存。」
子美稷卨志,空抱竟無用。夔州三百篇,高配風雅頌。
豫章官逸遠,直筆非謗史。天遣來黔涪,詩鳴配子美。
〈十八坊詩‧臥龍〉:「非長陳壽贊,無首杜陵詩。」
〈十八坊詩‧慶豐〉:「守臣憂國願,端似杜陵翁。」
君不見詩人以來一子美,暮年流落來夔子。賦詩三百六十篇,西瀼東屯客愁裏。
何人作堂畫遺像,收拾光芒榜詩史。堂前何有有荔枝,樹猶未老熟獨遲。
世人貴早不貴晚,倘非我輩誰賞之。涪陵昔遭妃子污,萬顆包羞莫能訴。
瀘戎一經少陵擘,至今傳誦輕紅句。少陵傷時淚成血,一點丹心不磨滅。
散成朱實滿炎方,風味如詩兩奇絕。樂天曾畫忠州圖,自言香味人間無(樂天詩云:「嚼疑天上味,嗅異世間香」)。
君謨亦作閩中譜,陳紫聲名重南土。何如詩史堂前株,正是一飯孤忠餘。
人為世重物亦重,端如丈人屋上烏。巴圖閩譜合避路,奚用品第分錙銖。
攙先熟者如楊盧,但可與之作前驅。閩娘十八婢妾爾,將軍大樹真傭奴。
我生四百餘年後,來作先生游處守。登堂三嘆荔正丹,聊效柳人祠子厚。
安得先生今復生,添賦夔州歌一首(少陵有〈夔州歌〉十首),要使荔枝之名長不朽。
〈詩史堂荔枝晚熟而佳,預約同官共賞,偶成參差,摘實分餉,因誦廬陵先生詩云:「人生此事尚難必,況欲功名書鼎彝。」復用前韻以歌之〉
詩史堂前荔支晚尤美,高壓瀘戎與妃子。姓名猶未聞峽中,風味惟應自皮裏。
試將遠況江瑤柱,正似騷人擬良史。我來嘆息頤屢支,殊方爭獻惟恐遲。
汝今已晚何用好,不是少陵誰眼之。貴妃游魂遭血污,玉坐悲懷何以訴。
惟有雲安再拜人,悶解夔州兩絕句(少陵夔州〈解悶十二絕〉及荔枝者二)。遺像空存食不血,滿目烟霞明自滅。
……
〈食荔枝〉其三:「詩史堂前種幾時,輕紅曾入少陵詩。」
〈行可和詩再用前韻〉:「香傳樂譜名尤重(曲名〈荔枝香〉),紅入詩家句莫攀(老杜有「輕紅擘荔枝」句)。」
〈病中食火山荔枝〉:「前年夔州食荔支,同僚共賦新紅詩。妃子名園世所貴,不似詩史堂前奇。」
〈林漕世傳贈莆中荔子名「狀元紅」,分送陸倅,陸有詩次韻(林名孝澤)〉:「別駕破荒吟好句,少陵詩裏擘輕紅。」
〈食柑〉:「蕭山陸橘東坡傳,夔子黄柑老杜詩。」
〈知宗柑詩用韻頗險,予既知之,復取所未用之韻,續賦一首,三十韻〉:「茅齋闢杜甫,仙井汲蘇耽。」
其一
小小園中十八香,主人遊宦遂荒凉。名園草木多奇品,分我餘根種草堂。
其二
閒中那得買花錢,孤負桃紅李白天。拈出向來花疏目,招邀春色上詩篇。
〈小小園覓花疏〉:「彭澤之境方開,草堂之花殊少。」
〈郁師贈海棠,酬以前韻〉:「杜陵應恨未曾識,空向成都結草堂。」
〈郡圃無海棠,買數根殖之〉:「少陵詩史有遺闕,海棠名花輒湮沒。」
〈次韻萬喬年、李唐英二絕〉其二:「文章風月須兼美,莫使時人恨海棠。」
〈二郎神〉:「子美當年遊蜀苑。又豈是、無心眷戀。都只為、天然體態,難把詩工裁翦。」
〈宿飯溪驛〉其一:「甑嶼飽曾見,飯溪名始聞。老懷如子美,到處不忘君(樂清有甑嶼山)。」
〈肅宗〉:「張后宮中巧弄權,上皇西內老誰憐。杜陵獨念君臣義,長向雲安拜杜鵑。」
〈和趙可大四絕.聞子規〉:「杜宇聲中春欲歸,少陵老淚不禁揮。」
〈讀親征詔書二首〉其一:「楚國羣臣誰慟哭,杜陵野客自吞聲。」
〈傷時感懷〉其一:「傷時眼淚滿襟血,更把少陵詩句哦。」
〈張器先和詩,復用前韻〉:「憂國非同長卿病,感時端類少陵題。」
……至杜子美以詩人竊比稷契,人或賞其忠,或指其妄。甫果忠乎?妄乎?君子必有以處之也。諸君潛心古人之際,其必有以自況,將比於不如己者歟?則懼其志之卑,非自強之道;將自比於勝己者歟?則懼其言之妄,為謙德之累。必欲自謙而不失之卑,自強而不夫之妄,如之何而可?願商榷。古人之外,且各言其志。
杜陵先生以詩鳴於唐,忠不忘君,自比稷卨,卒窮以死,君子知其必有後。先生之子曰宗文、宗武。宗文之子居蜀之青神,號東山翁。東山翁生禮,僖宗時為諫官。禮生詳,詳生晏,景福中,為侍御史。公侍御史八世孫也,又以諫顯,為宋名臣,於少陵有光矣。……
〈杜殿院挽詞〉其一:「流落杜陵老,平生一飯忠。大賢宜有後,異代果生公。」
〈題諸葛武侯祠〉:「我來再拜瞻遺像,淚滿襟如老杜詩。」
〈禹廟〉:「少陵莫歎丹青落,紙上丹青自不窮。」(杜甫〈禹廟〉、〈武侯廟〉)
〈遊臥龍山呈行可、元章〉:「圖留沙磧懷諸葛,詩誦江濆憶少陵。」
〈與二同年觀雪於八陣臺,果州會焉,酌酒論文,煮惠山泉,瀹建溪茶,誦少陵「江流石不轉」之句,復用前韻〉:「諸葛陣圖臺上看,少陵詩句酒中哦。」
益與夔皆祠諸葛丞相,並見於杜少陵詩。『錦官城外柏森森』者,益也;『臥龍無首對江濆』者,夔也。……
武侯故祠在州之南門,沿城而西三十六步,無斷碑遺刻以考其歲月之始,見於圖經者略焉。在隋唐時,治白帝,史載少陵詩曰『西郊諸葛廟』者,其地於茲乎?……
〈夔硯〉題注:「有以硯来售者,曰歙石璞,稍巨,色青而文細,光潤而發墨,兒曹買之。或曰,非歙硯,乃忠萬石耳。予莫能辨,得之于夔,目曰夔硯。因讀少陵〈平公得硯詩〉,則知三峡古亦出硯也,詩以記之。」
十二巫峰下,明妃生處村。至今麤醜女,灼面亦成痕。
(按《圖經》,昭君村在歸州興山縣;而巫山亦有之,在十二峰之南,神女廟下,未知孰是。杜少陵詩云:「若道巫山女麤醜,安得此有昭君村?」劉夢得〈竹枝詞〉云:「昭君村中多女伴,永安宮外踏青回。」則在巫山者是也。)
〈淵源堂十二詩‧蘊秀軒〉:「剡溪藴秀異,久鬰少陵詩。」
〈淵源堂十二詩‧恢義齋〉:「憶昔杜陵老,恨無千萬間。君能恢大義,吾黨悉歡顏。」
〈次韻知宗《賀雨》〉:「但願農多大田稼,不愁風捲少陵茅(是夕大風)。」
〈書院雜詠‧花鴨〉:「毛羽不多異,浪於花得名。深疑杜陵誤,黑白未分明。」
〈又用前句作七絕〉其五:「竹葉悲杜陵,秋雲吟柳惲。」
〈題郭路莊〉:「會須移住效杜老,終賦歸去師陶家。」(杜甫〈曲江三章章五句〉其三)
〈聞詩、聞禮不赴秋試,以七月二十五日離太學,八月二十六日至興國軍,喜其來也,因作是詩〉:「免為家書憂子美,飽聞情話悅淵明。」
〈宋孝先示讀《自寬集》,復用前韻〉題注:「『老去悲秋強自寬』,少陵九日詩也。予老境失幼子,逢秋益悲,凡所以強自寬者,一寓於詩也。錄自中秋以前古律詩數十篇,目曰《自寬集》。」
〈九日寄昌齡弟〉其六:「寧容杜陵老,獨步玉山高。」
〈題並玉堂〉:「晉人瀟灑坐連壁,杜老風流吟兩峰。崑府烟霞浮几席,藍田丘壑藴心胸。」
〈林明仲自梅嶼挐舟招丁道、濟道、揆張、思豫及予同飲索詩,坐間成六絕,七月朔日‧題宋莊〉:「下筆慚無少陵句,老懷徒愛宋公莊。」
〈送元章改漕成都〉:「氣薄文艷杜,詞卑竹枝劉。」
〈讀喻叔奇送行六詩〉:「送別六詩詩似杜,絕勝劉子竹枝歌。」
〈梁彭州歸自道山泝流入峽,以二詩見寄,因次其韻〉其一:「路經灧澦少陵鬢,草夢池塘靈運魂。」
〈行可再和,因思前日與韶美同飲計臺,臨池摘實,復用前韻〉:「少陵池館三人賞(世傳計臺乃少陵舊宅,今有祠堂),白帝江山四面環。」
〈聞得吳興〉:「暮年身似杜陵翁,流落烏蠻白帝中。」
〈過虎牙〉:「天遣西來亦大奇,眼中渾是少陵詩。虎牙銅柱為我好,卻勝先生出峽時。」(又〈楚塞樓〉:「杜詩『虎牙銅柱皆傾側』,荊門銅柱在南,與虎牙相對。」)
〈枕上聞鼓角〉:「五更枕上夢還醒,初聽夔州鼓角聲。悲壯端如少陵語,它時送我更多情。」(杜甫〈閣夜〉)
〈又用行可韻〉:「酬唱又成夔府集,論文欣對少陵尊。」
〈給水〉題注:「夔以竹筩引水,見於杜詩。」(杜甫〈引水〉、〈信行遠修水筒〉)
〈齒落用昌黎韻〉:「始憂笑韓公,可惜陋子美。未必傷我心,茲言聞柳子。」
〈乞祠不允三十韻〉:「臂疼如子美,齒落如退之。腳患柳州腫,髮垂孟郊絲。」
〈除日〉:「何如杜陵老,守歲阿咸居。」
〈元日〉:「詩篇示宗武,春色酌瞿唐。」
〈人日喜晴〉:「因思董勛問,卻異少陵詩。」
〈和符讀書城南示孟甲、孟乙〉:「我似杜陵翁,有兒最憐渠。」
〈家食遇歉,有飯不足之憂,妻孥相勉以固窮,因錄其語〉:「淵明事高尚,瓶中缺儲粟。魯公凜名節,乞米給饘粥。廣文富才名,官冷飯不足。少陵老風騷,橡栗拾山谷。」
〈二月朔日同嘉叟、蘊之訪景盧別墅,用郡圃栽花韻即席唱和〉其一:「行見晉公開綠野,聊從子美酌流霞。」(杜甫〈官亭夕坐戲簡顏十少府〉)
〈用韻懷何卿〉:「送別鄱江日未賒,詩人相問憶金華。烏衣巷口見歸燕(何如金陵),萬里橋西思浣花。持節要先蘇赤子,攝身未用踏蒼霞(何頗喜仙)。行將歸侍玉皇案,不比少陵鞋用麻。」
〈呈同官〉:「樽前記得少陵詩,好向江頭盡醉歸。」
〈諸公和詩復用前韻〉其二:「多士顏歡歌杜老,一輪香滿賦張喬。」
〈次韻安國《讀薦福壁間何卿二詩悵然有感》〉:「何遜詩猶在東閣,杜陵家不上青天(何卿每有歸蜀之念,既死,其子以其喪,歸葬於吳)。」
〈過瑞安〉:「瀾同孟子觀,目作少陵注。」
〈伏日與同官小飲瑞白堂,觀跳珠,分韻賦詩〉:「詼諧未效東方朔,賦詠聊追杜少陵。」
〈知宗即席和端字韻三首,提舶、退即足之,予第三詩經夕方和,錄呈二家〉:「難追老杜風騷手,徒費昌黎點勘丹。」
〈樸鄉釣隠圖〉:「君不見少陵先生詩有說,淳樸之處山川別。廣文示我樸鄉圖,山水高長景奇絕。」
〈用喜雨韻呈龔實之〉:「燈前落簷花,欣銜少陵杯。」
〈司理叔文和過萬橋詩,復用前韻〉:「時人咸笑孺子貧,杜老惟蒙丈人厚。」
〈題臥龍山觀音泉呈行可、元章〉:「源如少陵詞,清入光芒篇。」
〈哭何子應〉其三:「江湖吳芮國,襟抱杜陵尊。翰墨頻揮染,詩文細討論。」
〈贈陳教授正仲(讜)〉:「淵源師杜真知體(正仲贈予詩云:『淵源師老杜,體制陋西崑。』而正仲詩殊有杜體),人物如平豈久貧?」
〈次韻王景文贈行四絕〉:「孝子忠臣公論在,送行詩似少陵章。」
〈陳德溥以百韻詩送別,因贈一絕〉:「筆頭皆有珠千顆,端似少陵夔府篇。」
〈次韻何憲子應喜雨〉:「更喜詩如杜陵老,江流坐穩興悠哉。」
〈送參議吳郎中〉:「幕客可能淹杜甫,郎官誰復識馮唐?」
〈答高解元謝解〉:「遊翰墨之場,俊同子美;登賢能之籍,名繼牧之。」
〈答諸葛解元謝解〉:「遊翰墨場,雅負少陵之志;登賢能籍,兼聯小阮之名。」
〈答吳參政〉:「以幕府而待杜老,豈同嚴劍南;避正堂而舍蓋公,願效曹相國。」
〈答周運使〉:「老向巴人,方起杜陵之嘆。憂銷王粲,幸依劉表之賢。」
【李杜】
〈答季仲宜(名誼)〉:「凌雲健筆驅山丘,欲追李杜參曹劉。」
〈歐陽文忠公〉:「李杜歌詩,公無不長。」
〈陳郎中(公說)贈韓子蒼集〉:「唐宋詩人六七作,李杜韓柳歐蘇黃。」
〈大監復贈詩,紙尾有留飯語,再用韻以謝〉:「鯫生肺腑非太白,公似工部尤憐才。」
〈子長和汪樞齊山詩,復用前韻〉:「去訪少陵三峽水,來尋太白九華山。」
〈題何子應金華書院圖〉:「君不見杜陵野客老更狂,浣花溪上結草堂。又不見謫仙世人皆欲殺,匡山讀書頭如雪。二公同時鳴有唐,文章萬丈光艷(四庫本作燄)長。鈞天無人帝呼去,草堂書館今荒涼。太平宰相張居士,外甥似舅金華子。胸中萬卷杜陵翁,筆下千篇謫仙李。」
〈讀東坡詩〉:「東坡文章冠天下,日月爭光薄風雅。誰分宗派故謗傷,蚍蜉撼樹不自量。……天人詩如李謫仙,此論最公誰不然。……臆說紛紛幾元稹。渾然天成無斧鑿,二百年來無此作。誰與爭先惟大蘇,謫仙退之非過呼。胸中萬卷古今有,筆下一點塵埃無。……地闢天開含萬彙,少陵相逢亦應避。北斗以南能幾人,大江之西有異議。日光玉潔一退之,亦言能文不能詩。……韓子於詩蓋餘事,詩至韓子將何譏。文章定價如金玉,口為輕重專門學。向來學者尊西昆,詩無老杜文無韓。淨掃書齋拂塵几,瓣香敬為三夫子。」
〈六客堂〉:「眉山有客何等人,退之少陵李太白。直道高才時不容,天遣數子為遊從。吳興清絕山水國,五百年過人中龍。健峭銀鈎逼顏魯,點化湖山出奇語。高壓白蘋洲上詩,更肯區區談小杜。端如竹溪逢謫仙,並遊逸士名俱傳。……坐上何曾欠佳客,蘇仙一去難再得。」
〈子長和詩,并饋飲食,再用泛清溪韻〉:「從今似杜老,對酒懷李生。何當細論文,萬戶侯可輕。」
〈代謝鄉解〉:「欣遇聖旦,在賈生未冠之年;欲充國賓,無杜甫如神之筆。識陋井中之小,文窺管內之班。謾同孔鯉之趨庭,屢作曾參之避席。坐閱三歲,未通一經。周誥商盤,方苦聱牙之難,讀李詩謝賦,尤慚篆刻之未工。偶逢科詔之頒,妄起賢書之應,深慮畫圖之類狗,何期誤墨之成蠅。」
風雅頌息,嗣之者誰?後代風騷,先生主之。讀書萬卷,蓋欲有為;明光三賦,烜赫一時。致君堯舜,卒不克施。此志蕭條,乃昌其詩。天欲其鳴,窮之使悲;復生太白,如塤應箎。流落劍南,厥聲益馳。暮年製作,莫多如夔。詩史有堂,遺像有祠。光豔照人,膏馥滿碑。歌蜀道難,誦杜鵑詞。忠不忘君,先生是思。
韓退之之留孟東野也,其詩有曰:「昔年因讀李白杜甫詩,長恨二人不相從。吾與東野生並世,如何復躡二子蹤。」某初疑退之言為夸,及觀城南諸聯句,豪健險怪,其筆力略相當。使李杜復生,未必不引避路邊也。然後知「復躡」之語為非過。又讀其末章有曰:「吾願身為雲,東野變為龍。四方上下逐東野,雖有别離無由逢。」於是又知二公心相知,氣味相得,至欲相與為雲龍,而不忍有離别,真可謂古之善交者。……
剡溪周君,闢家塾於居第之前,有堂,有軒,其數偶;有館,有室,有池,其數奇;有齋焉,其象數五行;通而計之,其數象十有二月。命客王某名之。某采《汝南家訓》名其堂之中者曰「淵源」,且記之矣。其十有一,咸采名於杜詩。淵源堂之右廡,有堂焉,賓客論文之所也。名曰「細論」,取「重與細論文」句。由細論堂而北,有軒焉,頗幽邃,植岩桂一本以宜之,名曰「宜桂」,取「宜人獨桂林」句。由淵源堂而西,有軒焉,其景物絕瀟洒,而人稱之,名曰「蘊秀」,取「剡溪蘊秀異」句。由淵源堂而東,有館焉,主人處予於其間,予之來也,修同舍之好,名曰「同襟」,取「時赴鄭老同襟期」句。宜桂軒之內有齋焉,書藉粗備,足以自娛,名曰「富學」,取「學業醇儒富」句。蘊秀軒之內,有齋焉,吾同舍日,摛藻於其間,名曰「輝聲」,取「自怪一日聲輝赫」句。同襟館之側,有齋焉,虛而曠,可以羣居,名曰「集彥」,取「且隨羣彥集」句。淵源堂之左廡,有齋焉,主人擇士以誨蘭玉之少者,名曰「擢秀」,取「偶然擢秀非難取」句。入門而左,有齋焉,常虛之會,有遠方之士至,主人館焉,其來如歸,名曰「恢義」,取「首唱恢大義」句。蘊秀軒之隅,有丈室可坐二人,名曰「蘭馨」取「裴李春蘭馨」句。細論堂之前有方池,名曰「足鯉」,實無鯉也,蓋寓意焉。予謂人生聚散無常,豈能長論文於此堂耶?異日尺素之傳,有望於雙鯉,故取「池中足鯉魚」句,且戒其勿為高詹事也。既名之矣,又賦十二詩,詩二十字,以淵源堂為首,目曰〈淵源堂十二詩〉,而識之以序。(又〈淵源堂記〉、〈淵源堂上牌文〉)
淵源堂之右廡,有堂焉,主人與客日飲文字於其問。紹興癸酉,予與其徒數人遊剡溪,客於主人之館,登是堂而陪芳尊者屢矣。主人曰:「客與我名之。」予因誦杜少陵憶李謫仙詩云:「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雲。何時一尊酒,重與細論文。」顧謂主人曰:「君遊太學且十年,筆硯之交滿天下;然尊酒論文之時少,而江東渭北之日多。當『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之夕,把杯邀月,而月不能言;俯地見影,而影不與君語。雖有胸中萬卷書,將誰與論乎?予與君為八年同舍之舊,而不見者己五年矣。況君之所欲見者,不止於予;而所不得見者,蓋有不止於五年之久者焉。人生如白駒過隙,所謂五年者能有幾?而會合如此之難,思之寧不慨然耶?君不予鄙,而以論文見招者,亦五年矣。予方奪於憂患,而困於貧賤,雖屢勤魚雁之書,而久違雞黍之約,今乃不憚數百里遠,訪君於雪深興盡之故溪,獲『重上君子堂』,對酒尊而共燈燭,又幸坐中之客無薰蕕之不同,相與論文,固有不可己者;然予學淺識陋,尤怯於文字之論,他日博雅君子如李杜輩,過君之門而登君之堂,君當設醴而興之細論可也。予欲采杜詩新章而名之曰『細論』,君以為如何?」主人曰:「善。」遂書之。四月日記。
〈和答張轍寄曹夢良〉:「論文憶李白,對酒懷劉伶。」
〈劉韶美至巫山寄詩,因次其韻〉:「暮雲春樹憶太白,流水高山逢伯牙。」
〈自鄂渚至夔府途中記所見一百十韻〉:「月向夷陵看,杯思太白邀。……欲賡劉與杜,辭鄙甚篘蕘。」
〈和喻叔奇游天衣四十韻〉:「載酒懷賀老,招隱思戴顒。賦詩效吹臺,一飯敢不忠?」
〈諸公和詩復用前韻〉:「登臨懷古甫白適,賦詠聯珠産鞏牟。」
〈會稽風俗賦并敘〉:「……東山臥兮白雲迷(李白〈憶東山〉詩云:『白雲還自散。』)……浮賀監之家(《唐書》:『賀知章以祕書監請為道士,詔許之,以宅為千秋觀,賜鑑湖剡川一曲。』)……五月清涼,人間所無(杜甫詩:『鑑湖五月涼。』)……有蓮女兮貌都(西施采蓮於若邪溪,李白有〈采蓮曲〉)……東山薔薇(李白詩:『不到東山久,薔薇幾度花。』)……鑑生水芝(李白詩:『荷花鑑裏生。』)……文不加點則四明狂客(唐賀知章,字季真,永興人,自號四明狂客,醉後屬詞,動成篇卷,文不加點。)……色白天下(杜詩:『越女天下白。』)」
紈袴不餓,儒冠誤身。吁嗟先生,乃爾邅迍。何負於心?何罪於人?何命之不淑?何天之不仁?何才之豐而命之嗇?何氣之壯而志之湮?先生之文也,浩乎如韓愈之無涯;先生之才也,飄然如謫仙之不羣。弄翰染墨也,李義山之險怪;絺章繪句也,庾開府之清新。蕭瑟乎東野之寒,寂寞乎原憲之貧,鬱鬱乎鄭廣文之坎軻,栖栖乎杜陵老之酸辛。北窗萬言,曾不直一杯之水,豈非命壓人頭,蓋不許其伸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