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李白全集校注彙釋集評》各篇鏈接→ http://missinglibai.lofter.com/post/1cbe287a_1203593c
《李白資料彙編》各篇鏈接→ http://melodielee.lofter.com/post/3b2642_fc3bbf8
讀書筆記兼推廣安利。
抄錄各種酬贈題詠評論李白相關詩文,日更。
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宋] 葛立方《韻語陽秋》(抑李揚杜)

韻語陽秋  葛立方

(如題全是槽。

 

參考:

《韻語陽秋》

《李白資料彙編:唐宋之部》P.234葛立方

 

 

之前存了一篇《韻語陽秋》裡還勉強算人話的

至於這篇只是要戰他抑李揚杜的部分

 

凡論宋詩話,黃徹、葛立方、羅大經這三個一定得裱

李杜優劣論發展史上揚杜派的智障真的很多……樹大必有枯枝(。

 

卷一

杜甫、李白以詩齊名,韓退之云:「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似未易以優劣也。然杜詩思苦而語奇,李詩思疾而語豪。杜集中言李白詩處甚多,如「李白一斗詩百篇」,如「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何時一尊酒,重與細論文」之句,似譏其太俊快。李白論杜甫,則曰:「飯顆山頭逢杜甫,頭戴笠子日卓午。為問因何太瘦生,只為從來作詩苦。」似譏其太愁肝腎也。杜牧云:「杜詩韓筆愁來讀,似倩麻姑癢處搔。天外鳳凰誰得髓,何人解合續弦膠?」則杜甫詩,唐朝以來一人而已,豈白所能望耶!

──目前飯顆詩還是沒有足夠證據證明為李白作

把比為虞鮑和「細論文」解成嘲諷更是蠢到極點

扯小杜的「杜詩韓筆」來背書嘛,怎麼不談談義山的「李杜操持事略齊,三才萬象共端倪」呢?

看到這種沒創意又不懂考據只會亂解詩寫廢文的傢伙就煩

 

卷九

安祿山反,永王璘有窺江左之意,子瑒勸其取金陵,史稱薛繆、李臺卿等為璘謀主而不及李白。白傳止言永王璘闢為府僚,璘起兵遂逃還彭澤。審爾,則白非深於璘者。及觀白集有〈永王東巡歌〉十一首,乃曰:「初從雲夢開朱邸,更取金陵作小山。」又云:「我王樓艦輕秦漢,卻似文皇欲度遼。」若非贊其逆謀,則必無是語矣。白既流夜郎,有〈書懷〉詩云:「半夜水軍來,尋陽滿旌旃。空名適自誤,迫脅上樓船。徒賜五百金,棄之若浮煙。辭官不受賞,翻謫夜郎天。」宋中丞薦白啟云:「遇永王東巡,脅行中道。」乃用白〈述懷〉意,以抆拭其過爾。孔巢父亦為永王所辟,巢父察其必敗,潔身潛遁,由是知名。使白如巢父之計,則安得有夜郎之謫哉!老杜〈送巢父歸江東〉云:「巢父掉頭不肯住,東將入海隨煙霧。」其序云,兼呈李白。恐不能無微意也。

──永王事之前都辯過了

反正代宗徵他拾遺史實擺在眼前,若還要說李白叛逆那不是眼瞎就是心黑

列這條就是秀一秀姓葛的這弄錯杜詩繫年的蠢貨

〈送孔巢父謝病歸遊江東兼呈李白〉根本不關安史之亂什麼事啦

貼個明代傅占衡〈杜詩註辨〉專業打臉:「杜詩自嘉興魯氏考次歲月之先後,讀者省了,始不負詩史之名,其功甚多。然有一二詩近頗覺其序次稍差,如〈送孔巢父謝病東歸兼呈李白〉,末有『南尋禹穴見李白,道甫問訊今何如』之句,葛常之辨云『巢父知永王璘必敗,潔身潛遁。使白如巢父,安得有夜郎之謫哉!杜云兼呈李白,不無微意。』余反覆考之,巢父歸在永王璘事前,安得預愁太白受汙?若在事後,欲舉巢父潛逃以誚太白,又不得言南尋禹穴。按白自會稽至廬山,臥病,為璘迫致軍中,爾後未至禹穴。如杜有微諷,安得題稱歸遊江東乎?轉致之譚,陷老杜於輕薄相,且懸揣太白失身,決無是事,所不足辨。然魯氏次此詩於〈哀江頭〉下,〈大雲寺贊公房〉上,則是定以為子美陷賊時詩也。假令巢父亦陷賊中,豈可言謝病東歸耶?……」

看到不考據的北七只要笑就可以了


 

卷十

李白樂府三卷,於三綱五常之道,數致意焉。慮君臣之義不篤也,則有〈君道曲〉之篇,所謂「風后爪牙常先太山稽,如心之使臂。小白鴻翼於夷吾,劉葛魚水本無二。」慮父子之義不篤也,則有〈東海勇婦〉之篇,所謂「淳于免詔獄,漢主為緹縈。津妾一棹歌,脫父於嚴刑。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慮兄弟之義不篤也,則有〈上留田〉之篇,所謂「田氏倉卒骨肉分,青天白日摧紫荊。交柯之木本同形,東坡顦顇西枝榮。無心之物尚如此,參商胡乃尋天兵!」慮朋友之義不篤也,則有〈箜篌謠〉之篇,所謂「貴賤結交心不移,惟有嚴陵及光武。」「輕言托朋友,對面九疑峰。」「管鮑久已死,何人繼其蹤?」慮夫婦之情不篤也,則有〈雙燕離〉之篇,所謂「雙燕復雙燕,雙飛令人羨。玉樓珠閣不獨棲,金窗繡戶長相見。」徐究白之行事,亦豈純於行義者哉!永王之叛,白不能潔身而去,於君臣之義為如何?既合於劉,又合於魯,又娶於宋,又攜昭陽金陵之妓,於夫婦之義為如何?至於友人路亡,白為權窆,及其糜潰,又收其骨,則朋友之義庶幾矣。〈送蕭三十一之魯兼問稚子伯禽〉,有「高堂倚門望伯魚,魯中正是趨庭處。君行既識伯禽子,應駕小車騎白羊」之句,則父子之義庶幾矣。如弟凝、錞、濟、況、綰各贈詩,以致其雍睦之情,則兄弟之義庶幾矣。惜乎,二失既彰,三美莫贖,此所以不能為醇儒也。

──死道學話不看也罷。以今非古的神經病。

列出來純粹是看現代還有些磚家老濕什麼的在吃這種傢伙口水寫廢文,忍不住要裱

從永王事老早就平反了,唐朝皇帝官員文士都不批他,你宋朝人有什麼資格講話?

拿夫婦之義說嘴更好笑,先搞清楚時代風氣差異和贅婿在家庭中的義務再來。

 

卷十一

李太白〈古風〉兩卷,近七十篇,身欲為神仙者,殆十三四:或欲把芙蓉而躡太清,或欲挾兩龍而凌倒景,或欲留玉舃而上蓬山,或欲折若木而游八極,或欲結交王子晉,或欲高挹衛叔卿,或欲借白鹿於赤松子,或欲餐金光於安期生。豈非因賀季真有謫仙之目,而固為是以信其說邪?抑身不用,鬱鬱不得志,而思高舉遠引邪?嘗觀其所作〈梁父吟〉,首言釣叟遇文王,又言酒徒遇高祖,卒自嘆己之不遇。有云:「我欲攀龍見明主,雷公砰訇震天皷。帝旁投壺多玉女,三時大笑開電光,倏爍晦冥起風雨。閶闔九門不可通,以額扣關閽者怒。」人間門戶尚不可入,則太清倒景,豈易凌躡乎?太白忤楊妃而去國,所謂玉女起風雨者,乃怨懟妃子之詞也。其後又有〈飛龍引〉二首,當是明皇仙去之後,又有「綵女」、「玉女」之句,則怨之深矣。

──李白離職跟楊妃沒有關係,其他誤解懶得辨了。

昔太公釣於渭水之濱,而李白以為釣位。所謂「廣張三千六百釣,風雅時與文王親」是也。嚴光釣於七里之瀨,而滕白以為釣名。所謂「只將溪畔一竿竹,釣卻人間萬古名」是也。是又烏足以語聖賢?

──典型的不知詩老頭巾。

如果他用姜太公傳說為典故,那怎麼看都是釣位沒錯啊,難道「願者上鉤」釣來吃喔(。

姜太公釣文王是個很正常的聯想(看著李之儀〈題渭濱亭〉

至於嚴光釣名看東坡詞〈行香子‧過七里瀨〉,披羊裘引人注目嘛(。

韓偓〈招隱〉:「立意忘機機已生,可能朝市汙高情。時人未會嚴陵志,不釣鱸魚只釣名。」

 

卷十九

張衡曰:「客賦醉言歸,主稱露未晞。」王式曰:「客歌驪駒,主人歌客無庸歸。」賓主之情,可謂粲然者。至李太白、陶淵明則不然。李嘗以陶語為詩曰:「我醉欲眠君且去。」雖曰任真之言,然亦太無主人之情矣。司馬溫公〈北園樂飲〉云:「浩歌縱飲任天機,莫使歡娛與性違。玉枕醉人從獨臥,金羈倦客聽先歸。」其亦二子之意也。白樂天〈招客飲〉云:「客告暮將歸,主稱日未仄。又命小奚輩,長跪謝貴客。」其視張衡、王式尤為有委曲相者。然〈置酒送呂漳州〉詩乃曰:「獨醉似無名,借君作題目。」又何與〈招客飲〉之詩異乎?東坡〈醉眠亭〉詩云:「醉中對客眠何害,須信陶潛未若賢。」山谷云:「欲眠不遣客,佳處更難忘。」如是則既不失賓主之禮,而又可以適我之情,是賓主之情兩得也。

──雞蛋裡挑骨頭又大驚小怪的道學頭巾。

李白〈送侄良攜二妓赴會稽〉云:「遙看二桃李,雙入鏡中開。」〈別河西劉少府〉云:「自有兩少妾,雙騎駿馬行。」以是知劉、李二君,皆不羈之士也。東坡作〈臨江仙〉有「細馬遠馱雙侍女,紅巾玉帶紅靴」之語,其斯人之徒歟!

──同上評。

 

卷二十

李白詩云:「朝發汝海東,暮棲龍門中。」又云:「朝別凌煙樓,暝投永華寺。」又云:「朝別朱雀門,暮棲白鷺洲。」又云:「雞鳴發黃山,暝投鰕湖宿。」可見其常作客也。范傳正言白偶乘扁舟,一日千里,或遇勝境,終年不移,往來牛斗之分,長江遠山,一泉一石,無往而不自得也。則白之長作客,乃好游爾,非若杜子美為衣食所驅者也。李陽冰論白云:「王公趨風,列岳結軌,群賢翕習,如鳥歸鳳。」魏顥論白云:「攜駿馬美妾,所適二千石郊迎,飲數斗徑醉。」夫豈有衣食之迫哉?

──流夜郎時的詩都引出來啊不就好好笑……

李白常在旅途上除了遊賞外一定也和經濟生活有關……到處流浪的原因,除了贅婿有義務出外求功名之外,還有一說是靠朋友周濟維生(不然就是無業(ry

而且他還是有過衣食之迫的。杜甫起碼在蜀時住草堂有果園有奴僕,李白最後都要靠李陽冰了

然而同樣在《韻語陽秋》卷二十的這幾條評杜甫卻是:

老杜避亂秦蜀,衣食不足,不免求給於人。如〈贈高彭州〉云:「百年已過半,秋至轉飢寒。為問彭州牧,何時救急難?」〈客夜〉詩云:「計拙無衣食,途窮仗友生。老妻書數紙,應悉未歸情。」〈狂夫〉詩云:「厚祿故人書斷絕,常飢稚子色淒涼。」〈答裴道州〉詩云:「虛名但蒙寒溫問,泛愛不救溝壑辱。」〈簡韋十〉詩云:「因知貧病人須棄,能使韋郎跡也疏。」觀此五詩,可見其艱窘而有望於朋友故舊也。然當時能賙之者,幾何人哉!劉長卿云:「世情薄恩義,俗態輕窮厄。」山谷云:「持飢望路人,誰能顏色溫。」余於子美亦云。

陶淵明〈乞食〉詩云:「飢來驅我去,不知竟何之。」而繼之以「感子漂母惠,愧我非韓才。」,則求而有獲者也。杜子美〈上水遣懷〉云:「驅馳四海內,童稚日糊口。」而繼之以「但遇新少年,少逢舊知友」,則求而無所得者也。山谷〈貧樂齋〉詩云:「飢來或乞食,有道無不可。」〈過青草湖〉云:「我雖貧至骨,猶勝杜陵老。憶昔上岳陽,一飯從人討。」由是論之,則杜之貧甚於陶,而山谷之貧尚優於杜也。

杜子美身遭離亂,復迫衣食,足跡幾半天下。自少時遊蘇及越,以至作諫官,奔走州縣,既皆載〈壯遊〉詩矣。其後〈贈韋左丞〉詩云:「今欲東入海,即將西去秦。」則自長安之齊魯也。〈贈李白〉詩云:「亦有梁宋遊,方期拾瑤草。」則自東都之梁宋也。〈發同谷縣〉云:「賢有不黔突,聖有不暖席。始來茲山中,休駕喜地僻。奈何迫物累,一歲四行役。」則自隴右之劍南也。〈留別章使君〉云:「終作適荊蠻,安排用莊叟。隨雲拜東皇,挂席上南斗。」則自蜀之荊楚也。夫士人既無常產,為飢所驅,豈免仰給於人,則奔走道途,亦理之常爾。王建云:「一年十二月,強半馬上看圓缺。百年歡樂能幾何,在家見少行見多。不緣衣食相驅遣,此身誰願長奔波。」李頎亦云:「男兒在世無產業,行子出門如轉蓬。」皆為此也。

──超喜歡強調老杜流離貧困的形象,點蠟(。

李白作〈蜀道難〉以罪嚴武,其末云:「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則武待客之禮,未必優也。武與杜甫情好甚厚,一朝以飲酒過度,而武幾殺之,則不如早還家之說,乃白先見之明爾。陸暢謁韋皋於蜀郡,暢感韋之遇己,遂反其詞,作〈蜀道易〉云:「蜀道易,易於履平地。」

──對〈蜀道難〉詩旨以及嚴杜關係的誤會,在之前 《雲溪友議》「嚴黃門」、 《新唐書》、 《唐語林》幾篇都已經裱到累。

评论
热度(3)

© 將船買酒白雲邊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