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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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宋] 蘇軾〈答劉沔都曹書〉



答劉沔都曹書  蘇軾

李太白、韓退之、白樂天詩文,皆為庸俗所亂,可為太息。

 

參考:

《蘇軾文集》卷四十九P.1429

軾頓首都曹劉君足下。蒙示書教,及所編錄拙詩文二十卷。軾平生以文字言語見知於世,亦以此取疾於人,得失相補,不如不作之安也。以此常欲焚棄筆硯,為瘖默人,而習氣宿業,未能盡去,亦謂隨手雲散鳥沒矣。不知足下默隨其後,掇拾編綴,略無遺者,覽之慙汗,可為多言之戒。然世之蓄軾詩文者多矣,率真偽相半,又多為俗子所改竄,讀之使人不平。然亦不足怪。識真者少,蓋從古所病。梁蕭統集《文選》,世以為工。以軾觀之,拙於文而陋於識者,莫統若也。宋玉賦《高唐》、《神女》,其初略陳所夢之因,如子虛、亡是公等相與問答,皆賦矣。而統謂之敘,此與兒童之見何異。李陵、蘇武贈別長安,而詩有「江漢」之語。及陵與武書,詞句儇淺,正齊梁間小兒所擬作,決非西漢文。而統不悟。劉子玄獨知之。范曄作《蔡琰傳》,載其二詩,亦非是。董卓已死,琰乃流落,方卓之亂,伯喈尚無恙也,而其詩乃云以卓亂故,流入於胡。此豈真琰語哉!其筆勢乃效建安七子者,非東漢詩也。李太白、韓退之、白樂天詩文,皆為庸俗所亂,可為太息。今足下所示二十卷,無一篇偽者,又少謬誤。及所示書詞,清婉雅奧,有作者風氣,知足下致力於斯文久矣。軾窮困,本坐文字,蓋願刳形去智而不可得者。然幼子過文益奇,在海外孤寂無聊,過時出一篇見娛,則為數日喜,寢食有味。以此知文章如金玉珠貝,未易鄙棄也。見足下詞學如此,又喜吾同年兄龍圖公之有後也。故勉作報書,匆匆。不宣。

《李白資料彙編:唐宋之部》P.163蘇軾

 

 

東坡常常在鑑別太白詩真偽↓

 

〈書李白十詠〉

過姑孰堂下,讀李白〈十詠〉,疑其語淺陋。見孫邈,云聞之王安國,此乃李赤詩,秘閣下有赤集,此詩在焉,白集中無此。赤見《柳子厚集》,自比李白,故名赤。卒為廁鬼所惑而死。今觀此詩,止如此,而以比白,則其人心恙已久,非特廁鬼之罪。(《蘇軾文集》卷四十九P.2096,另見《仇池筆記‧李赤詩》

柳宗元〈李赤傳〉

 

〈書李白集〉

今太白集中,有〈歸來乎〉、〈笑矣乎〉及〈贈懷素草書〉數詩,決非太白作。蓋唐末五代間貫休、齊己輩詩也。余舊在富陽,見國清院太白詩,絕凡近。過彭澤唐興院,又見太白詩,亦非是。良由太白豪俊,語不甚擇,集中往往有臨時率然之句,故使妄庸輩敢爾。若杜子美,世豈復有偽撰者耶?(《蘇軾文集》卷四十九P.2096)

杜集裡一樣有偽作的啦……比較少人關注可能是因為偽作杜詩這行為的娛樂性並不是很高(喂

 

〈書學太白詩〉

李白詩飄逸絕塵,而傷於易。學之者又不至,玉川子是也,猶有可觀者。有狂人李赤,乃敢自比謫仙,準律,不應從重。又有崔顥者,曾未及豁達李老,作黃鶴樓詩,頗類上士遊山水,而世俗云李白,蓋當與徐凝一場決殺也。醉中聊為一笑。(《蘇軾文集》卷四十九P.2098)

 

〈書諸集偽謬〉

唐末五代,文章衰盡,詩有貫休,書有亞栖,村俗之氣,大率相似。如蘇子美家收張長史書云:「隔簾歌已俊,對坐貌彌精。」語既凡惡,而字無法,真亞栖之流。近見曾子固編《太白集》,自謂頗獲遺亡,而有〈贈懷素草書歌〉及〈笑矣乎〉數首,皆貫休以下詞格。二人皆號有識知者,故深可怪。如白樂天贈徐凝、退之贈賈島之類,皆世俗無知者所托,尤不足多怪。(《蘇軾文集》卷四十九P.2098,另見《仇池筆記‧論詩》

附上他裱徐凝瀑布詩的事(←


〈題蘇才翁草書〉

才翁草書真跡,當為歷世之寶。然〈李白草書歌〉,乃唐末五代効禪月而不及者,云「箋麻絹素排數箱」,村氣可掬也。

(《蘇軾文集》卷六十九P.2198)

 

一般李集中認為〈笑歌行〉〈悲歌行〉〈草書歌行〉〈姑孰十詠〉

屬於偽作的註釋,理由幾乎都是「東坡大大說的怎麼會錯」這樣(๑˙ー˙๑)

不過用風格標準來掐實在太主觀了,考慮到晚年李白的情緒和性格,我比較認同前三首是真作(ry

至於有爭議的〈姑孰十詠〉,我也覺得是真的啦,畢竟李赤集不傳,柳宗元寫的那又很像單純編寓言故事……總之再轉一次〈《姑熟十詠》作者辨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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