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人對李白欣賞的興趣大大超過了研究的興趣,這是搜集資料過程中所獲得的總體印象,一個十分鮮明而強烈的印象。」──裴斐〈李白研究與欣賞──《李白資料彙編‧金元明清之部》出版感言〉
如上,讓我廚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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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9把子博私信功能打開了

[唐] 裴說〈懷素臺歌〉



懷素臺歌  裴說

杜甫李白與懷素,文星酒星草書星。

 

參考:

《詩話總龜》前集卷十六引陶岳《零陵總記》

懷素臺,在郡東五里橫隴之上,唐開元中,有僧懷素居是臺,學者因謂之懷素臺,有墨池筆冢存焉。裴說有〈題懷素臺歌〉云:「我呼古人名,鬼神側耳聽。杜甫李白與懷素,文星酒星草書星。永州東郭有奇怪,筆冢墨池遺跡在。筆冢低低高如山,墨池淺淺深如海。我來恨不已,爭得青天化為一張紙。高聲喚起懷素書,搦管研朱點湘水。欲歸家,重歎嗟。眼前有三箇字:枯樹槎,烏梢蛇,墨老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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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資料彙編:唐宋之部》P.59裴說


 

李白與懷素之交往,見其〈草書歌行〉(《李白全集校注彙釋集評》第三冊檔案P.186):

草書歌行

少年上人號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盡中山兔。

八月九月天氣涼,酒徒辭客滿高堂。牋麻素絹排數箱,宣州石硯墨色光。

吾師醉後倚繩牀,須臾掃盡數千張。飄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

起來向筆不停手,一行數字大如斗。怳怳如聞神鬼驚,時時只見龍蛇走。

左盤右蹙如驚電,狀同楚漢相攻戰。湖南七郡凡幾家,家家屏障書題徧。

王逸少,張伯英,古來幾許浪得名?張顛老死不足數,我師此義不師古。

古來萬事貴天生,何必要公孫大娘渾脫舞!

【題解】

    此詩前人皆以其為偽作。郭沫若《李白與杜甫》辨其為真,提出為李白「遇赦放回,於乾元二年秋遊零陵時所作。」今依是說。

【校記】

    [排數箱]箱,嚴評本、全唐詩本俱作廂。

    [向筆]筆,咸本、蕭本、元刊二十六卷本、嚴評本、全唐詩本、王本俱作壁。郭本作璧,誤。

 

前人以此詩為偽作之證據均欠妥。參考下列:

何書置〈李白《草書歌行》非偽作辨〉

石雲濤〈李白《草書歌行》詩的真偽問題〉

王元軍《懷素評傳》P.37~43








 

不過在解釋為何《自敘帖》不錄〈草書歌行〉的部分,我比較認同〈李白《草書歌行》詩的真偽問題〉說的「所錄皆當時在世者近作」這個理由:


 

代宗可是有昭雪永王璘並追贈李白為拾遺的……


懷素《自敘帖》

懷素家長沙,幼而事佛,經禪之暇,頗好筆翰。然恨未能遠者钫見前人之奇跡,所見甚淺。遂擔笈杖錫,西遊上國,謁見當代名公,錯綜其事。遺編絕簡,往往遇之,豁然心胸,略無疑滯。魚箋絹素,多所塵點,士大夫不以為怪焉。顏刑部書家者流,精極筆法,水鏡之辯,許在末行。又以尚書司勳郎盧象、小宗伯張正言,曾為歌詩,故敘之曰:「開士懷素,僧中之英,氣概通疎,性靈豁暢。精心草聖,積有歲時,江嶺之間,其名大著。故吏部侍郎韋公陟,睹其筆力,勗以有成。今禮部侍郎張公謂,賞其不羈,引以遊處。兼好事者同作歌以贊之,動盈卷軸。夫草稿之作,起於漢代,杜度、崔瑗,始以妙聞。迨乎伯英,尤擅其美。羲獻茲降,虞陸相承,口訣手授。以至于吳郡張旭長史,雖姿性顛逸,超絕古今,而模楷精詳,特為真正。真卿早歲常接遊居,屢蒙激昂,教以筆法。資質劣弱,又嬰物務,不能懇習,迄以無成。追思一言,何可復得。忽見師作,縱橫不群,迅疾駭人,若還舊觀。向使師得親承善誘,函挹規模,則入室之賓,捨子奚適。嗟歎不足,聊書此以冠諸篇首。」其後繼作不絕,溢乎箱篋。其述形似,則有張禮部云:「奔蛇走虺勢入座,驟雨旋風聲滿堂。」盧員外云:「初疑輕煙澹古松,又似山開萬仞峰。」王永州邕曰:「寒猿飲水撼枯藤,壯士拔山伸勁鐵。」朱處士遙云:「筆下唯看激電流,字成只畏盤龍走。」敘機格,則有李御史舟云:「昔張旭之作也,時人謂之張顛。今懷素之為也,余實謂之狂僧。以狂繼顛,誰曰不可?」張公又云:「稽山賀老粗知名,吳郡張顛曾不面。」許御史瑤云:「志在新奇無定則,古瘦灕驪半無墨。醉來信手兩三行,醒後卻書書不得。」戴御史叔倫云:「心手相師勢轉奇,詭形恠狀翻合宜。人人欲問此中妙,懷素自言初不知。」語疾速,則有竇御史冀云:「粉壁長廊數十間,興來小豁胸中氣。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戴公又云:「馳豪驟墨劇奔駟,滿座失聲看不及。」目愚劣。則有從父司勳員外郎吳興錢起詩云:「遠鶴無前侶,孤雲寄太虛。狂來輕世界,醉裏得真如。」皆辭旨激切,理識玄奧,固非虛蕩之所敢當,徒增愧畏耳。時大曆丁巳冬十月廿有八日。

 

 

補遺彙編沒收的裴說詩:

〈遊洞庭湖〉

楚雲團翠八百里,澧蘭吹香墮春水。白頭漁子搖蒼煙,鸂鶒眠沙曉驚起。

沙頭龍叟夜歎憂,鐵笛未響春風羞。露寒紫藟結新愁,城角泣斷關河秋。

謫仙欲識雷斧手,剗卻古今愁共醜。鯨遊碧落杳無踪,作詩三歎君知否?

瀛洲一櫂何時還?滿江宮錦看湖山。

──李白〈陪侍郎叔遊洞庭醉後三首〉其三:「剗卻君山好,平鋪湘水流。」



又,雖然不怎麼重要但還是補充另一個說杜甫是文星的故事(←喂

馮贄《雲仙雜記‧文星典吏》

杜子美十餘歲,夢人令采文於康水;覺而問人,此水在二十里外,乃往求之,見鵝冠童子告曰:「汝本文星典吏,天使汝下謫,為唐世文章海。九雲誥已降,可於豆壟下取。」甫依其言,果得一石,金字曰:「詩王本在陳芳國,九夜捫之麟篆熟,聲振扶桑享天福。」後因佩入蔥市,歸而飛火滿室。有聲曰:「邂逅穢吾,令汝文而不貴。」出《文覽》。

 

至於李白酒星這不用解釋了→「吾愛李太白,身是酒星魄。

我就再刷刷皮陸詠酒星的詩(((

皮日休〈酒中十詠并序‧其一‧酒星〉

  鹿門子性介而行獨,於道無所全,於才無所全,於進無所全,於退無所全,豈天民之惷者邪?然進之與退,天行未覺於余也,則有窮有厄,有病有殆,果安而受邪,未若全於酒也。夫聖人之誡酒禍也大矣,在書為沈湎,在詩為童羖,在禮為豢豕,在史為狂藥。余飲至酣,徒以為融肌柔神,消沮迷喪,頹然無思,以天地大順為隄封,傲然不持,以洪荒至化為爵賞,抑無懷氏之民乎,葛天氏之民乎?苟沈而亂,狂而身,禍而族,真蚩蚩之為也。若余者,於物無所斥,於性有所適,真全於酒者也。噫!天之不全余也多矣,獨以麴櫱全之,抑天猶幸於遺民焉。《太玄》曰:「君子在玄則正,在福則沖,在禍則反;小人在玄則邪,在福則驕,在禍則窮。」余之於酒得其樂,人之於酒得其禍,亦若是而已矣。於是徵其具,悉為之詠,用繼東皋子酒譜之後。夫酒之始名,天有星,地有泉,人有鄉,今總而詠之者,亦古人初終必全之義也。天隨子深於酒道,寄而請之和。

誰遣酒旗耀,天文列其位。彩微嘗似酣,芒弱偏如醉。

唯憂犯帝座,只恐騎天駟。若遇卷舌星,讒君應墮地。

陸龜蒙〈奉和襲美酒中十詠‧酒星〉

萬古醇酎氣,結而成晶熒。降爲嵇阮徒,動與尊罍幷。

不獨祭天廟,亦應邀客星。何當八月槎,載我遊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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